“刘总说笑了，这位是李茉茉，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他极其自然地从侍者托盘里拿过一杯果汁，换下了女孩手中几乎没动的酒。
“她年纪小，酒量浅，还是喝这个好。”
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回护之意。
看得我心底一片冰凉。
曾几何时，他也从没有这样细致地关心过我。
创业初期为了和他打配合，我常常陪着他的客户喝到胃痛呕吐。
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去厕所吐完出来继续喝。
即使这样，他没有为我挡过一杯酒。
他总是会淡淡回应“工作嘛”。
宴席开始陆亦川和几位核心甲方坐主桌。
而那个女孩，本该被安排到次桌。
他却为她拉开了身边的一个座位。
语气不容置疑：“茉茉坐这里，好好听着，学习一下。”
席间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他看着我说：“这次项目能顺利推进，也多亏了我未婚妻他们公司的鼎力支持。”
他看向我，眼神温柔得像能溺死人。
那一刻，我胃里一阵翻腾。
酒过三巡，刘总似乎喝得有点多了，他非拉着李茉茉要喝酒。
女孩猝不及防被点名，脸瞬间变得煞白。
手足无措地看向陆亦川，眼神里满是求救。
男人猛地起身，近乎失态地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身旁的人发出看好戏般的起哄声。
我看着他那只紧紧抓着女孩胳膊的手。
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走到他身边，说了句。
“够了，陆亦川，这太难看了！”
4
晚宴结束，这次他没有送李茉茉回家。
我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几乎好几个小时没有一句话。
手机像催命符似的震动，屏幕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的暗下去。
我拿起手机，是那女孩不知道从哪找来了我的号码。
一连串的信息弹出，不只是文字。
还有一堆他们耳鬓厮磨的亲密照片和极其露骨的挑衅。
「沈小姐，你以为不让他送我回家就赢了吗？」
「他早就不爱你了。」
「你放手成全我们，是放过自己。」
我牵起嘴角放下手机对着陆亦川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个小白兔呢，结果道行还挺深。”
从不抽烟的陆亦深此刻却将烟头堆满了烟灰缸。
看着我一脸的烦躁与不解，问了句，“你说什么？”
又像瞬间明白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回护。
“别去找她麻烦，她很单纯没什么心眼。”
“一切都是我不好，但你相信我跟她没什么，我们结婚好吗？”
那晚，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甚至还写了保证书。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脸上一丝真正放松的笑容。
婚礼的日期越来越近，加上老人家的催促。
很难得静下心来去想一想彼此关系的走向。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总觉得惶恐不安。
那份保证书连同那条粉钻的发票被我收进床头的抽屉。
它们像是一个拙劣笑话的物证，提醒着我那段自欺欺人的时光。
陆亦川确实收敛了许多。
他准时下班，推掉了几乎所有非必要的应酬。
手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
甚至开始兴致勃勃地和我讨论婚礼的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