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中的伪装
沭水县的暴雨连下了三天，张晓艳撑着把黑伞站在"聚财典当行"门口时，裙摆被巷风掀起一角，露出的脚踝上还沾着泥点。她今天穿了条碎花长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活像个来乡下采风的女学生——这是她作为《民生周刊》特派记者的伪装，只有风衣内袋里那枚泛着冷光的特警徽章，藏着她真正的身份。
"记者同志，这雨大，进来避避？"典当行老板是个瘸腿的中年男人，眼角的刀疤在暖黄灯光下格外显眼。张晓艳注意到他柜台下露出的半截钢管，以及墙上"寄售"的那些崭新的摩托车头盔——和举报信里描述的赌场打手装备一模一样。
她刚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是加密频道的消息，来自轩和："城东废弃窑厂，李三炮的人在转移账本，带了八个持械的。"
张晓艳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收到"，转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采访本掉进泥水里。弯腰去捡的瞬间，她已经看清了典当行后巷停着的三辆无牌面包车，每辆车的轮胎缝里都嵌着窑厂特有的红泥。
"姑娘小心点。"瘸腿老板假惺惺地扶她，手指却在她腰间摸了一把。张晓艳像受惊的小鹿般往旁边躲，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这人虎口有老茧，是常年握枪的痕迹。
2 窑厂暗战
赶到窑厂时，轩和正蹲在芦苇丛里录像。他指着远处亮着灯的砖窑："刚进去五个，都穿黑色冲锋衣，腰间鼓鼓囊囊的。李三炮的头号打手'刀疤强'也在，听说他左手能捏碎啤酒瓶。"
张晓艳脱掉长裙，里面的黑色战术服紧绷着纤细却结实的线条。她从伞柄里抽出伸缩警棍，又摸出靴筒里的手铐："你守住外围，记着拍清楚车牌号。"
砖窑里弥漫着硫磺味，六个男人正围着铁桌清点成捆的钞票，桌角堆着的账本封皮上，印着"沭水文旅专项资金"的字样。张晓艳屏住呼吸，靴底碾过碎砖发出轻响的瞬间，她猛地踹开虚掩的窑门。
"哪来的娘们？"刀疤强摸出匕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张晓艳没说话，侧身躲过劈来的刀刃，警棍旋即砸在对方手腕上，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匕首当啷落地。剩下五人刚要扑上来，她突然矮身滑到铁桌下，一脚踹翻桌子，钞票和账本哗啦啦撒了满地。
混乱中有人摸出钢管横扫过来，张晓艳借着砖堆翻身跃起，膝盖精准顶在那人下巴上。她动作快得像阵风，看似纤细的胳膊锁住一个打手的喉咙时，指节扣在对方颈动脉上的力度，让对方瞬间瘫软。
最后一个人举着打火机要烧账本，张晓艳甩出的手铐正好缠住他手腕。当她踩着满地狼藉站直身体时，额角的碎发沾着汗珠，脸颊却依旧白净，只有眼底的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3 利刃出鞘
"张...张记者？"赶来支援的轩和举着相机，快门按得停不下来。张晓艳扯掉沾着灰的战术手套，捡起本没被踩烂的账本，封皮内侧的铅笔字写着"李三炮 5月分红 王副局长 20万"。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轩和按约定报的警。张晓艳重新套上长裙，把沾血的警棍塞回伞柄，转身时又变回那个怯生生的女记者，只是走过轩和身边时，低声说了句："明天去查水利局的防洪款，账本里有笔钱流向了窑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