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现场的血字并非凶手所留，而是死者临死前的留言。 严谨的法医陈曜发现，所有证据都指向他那位侧写师男友林予安。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出现在我负责的案件里？” 林予安笑着用手术刀轻点他的胸口：“因为你总在我设计的剧本里啊，亲爱的。” 直到他在自家地下室发现数百张偷拍自己的照片—— 以及一张写着下一个受害者名字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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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三纺织厂旧址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挥之不去的铁锈味混杂着某种更深的、甜腻的腐败气息，钻进陈曜的鼻腔，几乎成为他皮肤的一部分。他蹲在扭曲的废弃纺锤旁，面前是一具以违反人体工学角度蜷缩的男性尸体。
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六小时。初步判断，锐器刺穿心脏，一击毙命。干净利落，甚至带着点艺术般的残忍。
但他的视线却死死胶着在尸体旁的水泥地上。
不是喷溅状的血迹，不是拖拽的痕迹。是一行字。用某种钝器，或许是手指，蘸着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歪歪扭扭划出来的字：
“他看着我”。
笔画断续，边缘模糊，显示书写者当时的无力与仓促，甚至是一种极致的痛苦。但字迹的结构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执拗。
陈曜的指尖隔着手套，虚虚拂过那凹痕。是死者最后的控诉？还是凶手卑劣的模仿？法医的直觉在他颅腔内尖啸，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现场取证组的闪光灯煞白地亮起，将这片阴森切割成破碎的明暗。脚步声自身后靠近，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猫爪一样挠在陈曜绷紧的神经末梢。
“这次的‘艺术家’，似乎格外喜欢留点读后感。”
带笑的声音，像温凉的玉石滑过后颈。陈曜没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那股淡淡的、与他周围血腥味格格不入的雪松须后水味道，先一步侵入了他的领域。
林予安。局里特聘的犯罪侧写师。他的……男友。
陈曜站起身，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惫让他眼底布满了血丝。他转向来人，声音干涩得发哑：“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林予安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风衣，站在废墟的尘埃里，像一幅被精心装裱后错误放置的画。他微微偏头，唇角勾着那抹陈曜既迷恋又莫名不安的弧度，眼神扫过地上的血字，轻巧得像是在欣赏什么后现代艺术展。
“或许因为，”林予安走上前，声音压低，仅容两人听见，“我们总被同样的……美丽所吸引？”他停在陈曜面前，目光从血字移开，落在陈曜紧抿的唇上，带着某种审视和玩味。
陈曜避开他的注视，弯腰继续收集尸体指甲缝里的微量证物：“这里是现场，林顾问。保持你的专业。”
“当然，陈法医。”林予安从善如流地后退半步，戴上白手套，姿态优雅得像要出席晚宴。他开始在现场缓慢踱步，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那种全神贯注的切换速度几乎让人心惊。
初步勘查持续了两个小时。陈曜的眉心越拧越紧。凶器找不到，入口处的监控一周前就坏了，没有目击者。完美的密室。除了那行诡异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