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的。”我篤定地开口,“比起扳倒一个不成气候的你,他更想弄死风头正盛的李彻。”
果然,消息送出第二天,东宫就有了动静。
太子派了心腹,带着京营的人马,气势汹汹地往柳家运兵甲的船只会经过的码头赶去。
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殿下,该我们的人出场了。”
我早已算出,运送兵甲的船队,会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在芦苇荡中耽搁一夜。
李砚的人,早已伪装成常年盘踞在水路上的水匪,在芦苇荡中设下了埋伏。
暴雨如注,太子的兵马被泥泞的道路拖慢了脚步,在路上耽搁了整整半天。
而此时,芦苇荡中,喊杀声震天。
李砚的人以水匪的名义,干净利落地“抢”走了所有兵甲,然后一把火,将柳家的船烧了个干干净净。
当太子的人马终于赶到时,只看到一片烧成焦炭的船只残骸,和几具柳家护卫的尸体。
人证物证,全没了。
朝堂之上,太子弹劾七皇子私运兵甲,意图不轨。
李彻却一脸委屈地跪在皇帝面前,声泪俱下。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只是想为边关将士筹集些过冬的棉衣,谁知竟遭水匪洗劫,如今还被太子哥哥如此污蔑,儿臣……儿臣心痛啊!”
死无对证。
太子反倒被皇帝训斥,“构陷兄弟,毫无手足之情”。
李彻虽然洗脱了嫌疑,却丢了兵甲,赔了船,成了个哑巴吃黄连的冤大头。
柳家更惨,因“护送不力”,导致“爱护将士”的七皇子心血白费,被皇帝撤了漕运总督之职,转交给了一个中立的官员。
柳如烟的父亲,一夜白头。
而那批精良的兵甲,已经通过秘密水路,悄无声息地运抵京郊大营。
那里的副将,是李砚母亲当年留下来的唯一人脉。
当李砚看着那批闪着寒光的兵甲时,他看我的神情,第一次带上了敬畏。
“先生,真乃神人也。”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远方。
李彻,柳如烟,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我要断你的臂膀,毁你的名声,让你也尝尝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滋味。
4.
秋日围猎,是皇子们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的最佳舞台。
前世,李彻就是在这场围猎中,猎得白虎,一举奠定了他“勇武”的形象,获得了兵部的支持。
这一世,他为了扳回一城,准备得更加精心。
目标,是比白虎更罕见的雪狐。
围场上,旌旗招展。
李彻一身劲装,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
柳如烟也陪同在侧,她穿着一身火红的骑装,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
她看向我时,目光里满是轻蔑与嘲讽。
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你应该站的位置,而不是跟着一个残废,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视若无睹。
我知道,这场围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杀局。
李彻买通了一批死士,伪装成刺客,准备在围猎的混乱中“误伤”李砚。
不需要杀死,只需要让他的腿彻底废掉,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一个永远只能坐轮椅的皇子,将彻底失去争夺储君的资格。
可惜,他所有的计划,都在我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