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八皇子府的大门，为我敞开。
李砚站在院中，身后再也没有那架轮椅。
“先生，请。”
2.
我投靠八皇子的消息，像一阵风吹遍了京城。
所有人都当我是个疯子，放弃了炙手可热的七皇子，去辅佐一个毫无希望的残废。
昔日同僚的嘲笑，政敌的讥讽，我充耳不闻。
我只要静静地等着，等那个女人上门。
她果然来了。
第三天，一辆与八皇子府格格不入的华贵马车停在了门口。
柳如烟一身锦衣华服，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脸上立刻挂上了那副我熟悉至极的“关切”与“痛心”。
“长卿，你怎么这般糊涂！”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想要拉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
“长卿，七殿下心胸宽广，他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只要你肯回头，他定不计前嫌。”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上面是七皇子李彻的亲笔。
“你看，这是殿下亲手为你写的信，他许你户部侍郎之位，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前世临刑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疯狂翻滚。
她亲手端来断头饭，柔声对我说：“夫君，安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
我亲眼看着她在我人头落地后，扑进李彻的怀里，笑得灿烂。
此刻，这张脸又在对我演着深情。
我接过那封信。
柳如烟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以为我屈服了。
我却没有打开，而是转身将信投入了身旁的火盆。
火苗瞬间舔舐着信纸，将李彻的伪善烧成灰烬。
“你！”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不敢相信，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顾长卿，竟敢如此对她。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看着火光，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柳小姐，请回吧。”
“顾长卿！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凭一个废人，能斗得过七殿下？”她气急败坏地嘶吼。
我缓缓转向她，一字一句。
“那便拭目以待。”
柳如烟被我眼里的冰冷吓得后退一步，她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她狼狈地转身，几乎是逃出了八皇子府。
她走后，李砚从屏风后走出。
“她不会善罢甘休。”
我冷笑一声。
“殿下，柳家负责的漕运，三日内必出大事。”
“我需要殿下提前布局，准备接手。”
李砚看着我，没有问为什么，只点了点头。
“好。”
柳如烟，你来了，这场复仇的大戏，才算真正开场。
3.
七皇子李彻的耐心，比我预想的还要差。
被我当众折了面子，他恼羞成怒。
柳如烟回去一哭诉，他立刻就决定给我一个教训。
他授意柳如烟的父亲，柳尚书，利用漕运的便利，暗中为他在江南蓄养的私军运送一批精良兵甲。
这批兵甲，是柳家花重金从番邦购得，锋利无比。
前世，正是这批兵甲，让李彻的私军在关键时刻，斩杀了太子手下最精锐的卫队。
这一世，我要让它们换个主人。
“消息，要匿名透露给太子。”我对李砚说。
李砚有些迟疑：“太子生性多疑，他未必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