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蓝底白字的官方APP界面突兀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国家税务总局。
弹幕停顿了一瞬，随即是更大的爆发。
【？？？？她想干嘛？】
【纳税APP？这是什么新型洗白方式？】
【笑死，难道要现场表演纳税吗？】
【虚张声势！她要是能按时纳税我直播吃键盘！】
顾宸羽脸上的讥讽加深，几乎要笑出声。节目导演在台下皱起了眉，一时摸不清楚曦年的路数。
楚曦年的指尖没有停顿，她熟练地登录，点击，进入个人查询页面。
下一秒，一个数字跳了出来。
一个很长，长到需要仔细数一数位数的数字。
现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负责操控大屏的技术人员，他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声音透过内部通讯系统，尖锐地刺入了导演的耳机。
导演猛地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舞台上，顾宸羽离得最近。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死死盯着那个数字，试图数清那后面跟着多少个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蜇了一下。
台下观众的窃窃私语声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死寂的、茫然的安静。有人下意识地前倾身体，眯起眼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直播弹幕出现了长达三四秒的真空，仿佛全球的网络都在这一刻卡顿了。
然后，整个互联网似乎都炸了。
【！！！！！！】
【个、十、百、千、万、爹、爷爷、祖宗！！！我看到了什么？！】
【……九位数？！亿？！单位是亿？！她一年纳税交了九位数？！】
【我数了五遍！真的是九位数！前年是八点七亿，去年是十一点三亿？！】
【艹！艹！艹！这是什么概念？！她一年挣多少才能交这么多税？！】
【之前爆料说她年入几亿我还骂，我错了，这纳税额……她收入得几十亿打底吧？！】
【全网黑她炫富……她这哪是炫富，她这是为国造航母吧？！】
【刚才骂她来路不明的人呢？出来走两步？这税务记录能甩出来，这钱比你家哥哥的脸都干净！】
【顾宸羽脸疼吗？哈哈哈！有几个臭钱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有几个能交十亿税的臭钱，就是了不起！】
【节目组呢？镜头呢？别切！让我看！让我数清楚！】
“切掉！快切画面！切广告！！”导演的嘶吼声终于通过惊呆的工作人员传导出去，声音都变了调。
巨大的背景屏猛地一黑。
所有直播信号瞬间被切断，变成了花花绿绿的广告画面。
演播厅内死一样的寂静。灯光还亮着，却照着一群僵直的人体雕塑。观众张着嘴，顾宸羽脸色煞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主持人呆立原地，完全忘了流程。
楚曦年平静地收回手机，锁屏，放回包里。整个过程从容不迫，仿佛刚才只是展示了一张普通的自拍照。
她甚至还有空整理了一下微微卷曲的发梢，然后才抬起眼，看向面无人色的导演和魂飞天外的主持人，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看来，节目暂时录不了了？”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遗憾，“那我先回去了。”
没有人回应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