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三百万两……那是他全部的家产吧？他当年入赘苏家，没要一分钱，后来靠自己打仗挣了爵位，攒下这些钱，竟然全给了苏家。
“我……”我想说对不起，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看着我，语气软了点：“等苏大人病情稳定了，我会让你见他的。现在，回西跨院去。”
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听见他说：“披风别弄丢了，那是我娘留下的。”
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他已经坐下翻账册了，只是耳尖有点红。
3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在西跨院打扫。顾砚深偶尔会过来，有时候站在廊下看我干活，有时候会带点吃的过来，却从不跟我多说一句话。
这天，我正在清理林文彦的房间，突然听见院外有动静。我透过窗户一看，是林文彦的手下，他们手里拿着刀，像是在找什么。
我心里一慌，想跑，却被他们堵住了。为首的人冷笑：
“苏小姐，我们公子让我们来请你走一趟。”
“我不去！”我挣扎着，“林文彦已经是逃犯了，你们别再跟着他了！”
“少废话！”那人伸手抓我，我闭上眼，以为自己要完了，却听见“哐当”一声，那人被踹倒在地。
我睁开眼，看见顾砚深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剑，身上沾了点血。他身后的侍卫很快就把那些人制服了。
“你没事吧？”他问，伸手想碰我的脸，却又缩了回去。
“我没事，”我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你受伤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说：“小伤。”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房间里，找了药箱给他包扎。他的手臂上有很多旧伤，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我摸着那疤痕，突然想起当年的事——
那年我被山匪绑架，山匪要赎金，顾砚深带着人来救我，为了护我，他被山匪砍了一刀，就是这个位置。
可后来林文彦来了，说救我的是他，我就信了，还对着顾砚深发脾气，说他“没用”。
“这伤……”我声音发颤。
“当年救你的人是我，”他看着我，“你现在才认出来？”
我眼泪掉下来，滴在他的伤口上，他皱了皱眉，却没推开我。
“顾砚深，对不起，”我哽咽着，“我以前太蠢了，把你的好都当成理所当然，还一次次伤害你。”
他沉默了片刻，说：“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
包扎好伤口，我想留他下来休息，他却站起来：“林文彦肯定还会来，你以后小心点，有事就喊侍卫。”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问。
他顿了顿，说：“我不想苏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完，他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他还是不肯承认，他其实还在乎我。
4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起顾砚深的伤口，想起他为苏家做的一切，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第二天一早，我去正厅找顾砚深，想跟他说我愿意帮他指证林文彦。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侯爷，孩子该喂奶了，你要不要看看？”
是那个月白襦裙的女子。我心里一紧，推开门，看见顾砚深坐在椅子上，女子抱着孩子走过去，把孩子递给顾砚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