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嘶吼刚脱口,“扑通”一声,脚踝骤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冷,像是被无形的冰镣死死扣住!
影子消失的瞬间,一股巨大的拖拽力传来,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凉的石板上,钻心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
石板上刻着棋盘格,一格黑,一格白,格子里蓄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着黄豆,像是某种诡异的棋子。
“下完这盘,你就能回去。”对面传来井老板娘毫无波澜的声音。
她盘腿坐在对面,赤脚踩在黑色的格子里,皮肤与浓夜融为一体,只有十片毫无血色的趾甲白得瘆人。
她掌心托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灯芯是两绞纠缠的头发,发梢各绑着一粒黄豆,被火苗烤得噼啪作响,散发出混合着焦糊和朱砂的古怪气味。
"规则简单。"她抬起眼,左眼瞳孔缩得像针尖一样小,"你执白,我执黑。白子是你剩下的魂魄,黑子是井。每落一子,你便忘掉一件事。白子先尽,你就留下来,陪我打水。"
"我不下!"我断然拒绝,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身体被无形之力固定在原地。
"拒绝无效。"她屈指一弹,一粒绑着发的黄豆被火舌卷落,"嗒"地一声轻响,精准地砸在棋盘的天元位上。
我胸口随之一空,仿佛真的被抽走了一根重要的骨头,一段模糊的童年记忆随之消散。
"黑子先落,到你了。"她咧嘴一笑,唇缝里渗出清亮的井水。棋盘旁放着一只白瓷碗,碗里有七滴水珠,每一滴都映照出一段清晰的记忆:大学的毕业照、初恋女孩的笑脸、父母最后一通电话的模糊画面……它们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我伸手想去端碗,那碗却像焊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落子啊,"她的身体忽然前倾,嗓音瞬间变成了老金那略带沙哑的男声,"落完,你就解脱了。"
"解脱个屁!"我指节捏得发白,手指悬在第六滴水珠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