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大刀照常出摊卖肉。长秀给他准备早饭时,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
“怎么了?眼睛这么红。”李大刀装作不经意地问。
长秀慌忙低头:“没、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李大刀不再多问,心里却明镜似的。吃完早饭,他挑起肉摊出门,却在半路上拐了个弯,悄悄折返回家。
他躲在屋后的老槐树上,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自家院子的情况。
果然,日上三竿时,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男人溜进了他家院子。正是王文昌。
李大刀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接下来的几天,李大刀假意接到大单,说要到邻村杀猪,可能要在外住几天。长秀表面上依依不舍,眼里却藏不住一丝喜色。
李大刀没有走远,他在后山找了个山洞住下,每天暗中观察家里的情况。
王文昌来得越来越勤,有时甚至大白天地就敢进门。
李大刀收集着证据,心里盘算着计划。直接捉奸?不行,王家势大,很可能倒打一耙。报官?更不行,官官相护,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得想个万全之策。
第七天傍晚,李大刀正在山洞里磨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唢呐声。那调子悲悲切切,是送葬的乐曲。
他走出山洞,看见山下小路上走过一队送葬的人群,抬着一口黑漆棺材,纸钱撒了一路。
李大刀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那天夜里,他悄悄找到主持葬礼的李老倌。李老倌是这一带有名的阴阳先生,专为人看风水、办白事。
李大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李老倌听后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王赵家可不是好惹的。”
“难道就让我白白受这窝囊气?”李大刀红着眼睛问。
李老倌沉吟半晌,压低声音说:“我倒是知道一个法子,不过...有点损阴德。”
“什么法子?”
“从前有个寡妇,耐不住寂寞,与村中混混私通。她公公知道后,没有声张,而是托人从南方带来一对绣花鞋,鞋底绣着符咒。
那寡妇穿上后,但凡起邪念,鞋子就会带着她不由自主地走到村口的大槐树下,绕着树转圈,直到天明。”
李大刀听得入神:“真有这种鞋子?”
“真假不知,都是传说。”李老倌捋着胡须,“不过,我年轻时曾跟一个南方道士学过些符咒之术,或许可以试试。”
李大刀当即跪下:“求老倌帮我这一回!”
李老倌连忙扶起他:“快起来!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搁?”
李大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他多年攒下的十两银子:“这是我全部积蓄,求老倌成全。”
李老倌看着银子,犹豫片刻,终于叹了口气:“罢了,看你也是个可怜人。不过事先说好,这事成了固然好,若是不成,你可不能怨我。”
“那是自然,老倌肯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三日后,李大刀“从邻村回来了”,给长秀带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鞋面是上好的红缎子,绣着并蒂莲,鞋底却奇怪地用黄线绣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咒。
“这鞋真好看!”长秀惊喜地接过,左右端详,“就是鞋底这花纹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