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念着旧情吗？他对我……
「救你？」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转过身，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我不是在救你。」
我抬起手，指向血手人屠化为飞灰的地方。
「我只是在杀他。」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这只蝼蚁，让我等了十年，他该死。你，只是恰好在这里罢了。」
柳寒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要白。
原来，是自作多情。
在他眼中，自己甚至不是被拯救的对象，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巨大的失落与羞辱感，比被血手人屠抓住时更甚。
「你的修为被废，丹田被封，与我无关。」我继续用冰冷的言语，一刀刀地凌迟着她的尊严，「你现在可以走了，去找你的宗门，或者找个地方了此残生。别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悬崖边，准备离开。
「等等！」
身后，传来了她带着哭腔的嘶喊。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林见尘……对不起……」柳寒烟的声音哽咽了，「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是……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我跑来，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没跑两步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她没有放弃，就那样手脚并用地，一点点向我爬过来，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那个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柳仙子，如今，却像个乞丐一样，匍匐在地上，祈求着我的怜悯。
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修为没了，宗门也回不去了……」她的泪水混着泥土，糊了满脸，看起来狼狈又可怜，「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收留我好不好？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为奴为婢，我都愿意……」
过去的情分？
我心中那簇名为“恨”的黑色心火，轻轻跳动了一下。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趴在我脚边，死死抓着我袍角的女人。
「为我做任何事？」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是，任何事！」柳寒烟看到了一丝希望，拼命点头。
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
良久，我点了点头：「好。」
柳寒烟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不是为奴为婢。」我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幽深而危险，「我要你，做我的剑侍。」
「剑侍？」柳寒烟愣住了。
「没错。」我俯视着她，声音冷酷无情，「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柳寒烟，你只是我的剑侍。负责为我擦剑，守剑，试剑。你的命，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属于我的剑。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试剑？
9.
柳寒烟的心猛地一沉。她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如何去“试”一柄能秒杀化神大能的绝世凶剑？
那意味着，她将随时可能死在我的剑下。这根本不是收留，而是最残忍的折磨！
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活在随时可能被我杀死的恐惧之中，一点点地摧毁她的意志。
看着她惨白的面容，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怎么，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