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秦悦从出生开始就是被众星捧月的人,上了高中被别人称作校花。
直到有一天家道中落,大家都对她的态度发生转变。
只有陈驰依旧。
不是因为她家里有钱,她是校花。
而是因为她是秦悦。
可他自卑到骨子里,爱她如生命,却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秦悦选择走向他。
“甜,真的很甜啊。”秦悦吃着西瓜,笑着看向陈驰。
……
秦悦知道自己在发光。
礼堂顶灯洒下暖黄光晕,落在她丝绸般的长发上,泛起柔和光泽。
她握着话筒,指尖泛着珍珠贝母的微光,与腕间精致的手链交相辉映。
演讲稿早已烂熟于心,每一个停顿,每一次强调,都恰到好处。
声音通过音响放大,清亮悦耳,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与魅力。
台下很静,无数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羡慕的,欣赏的,痴迷的,复杂难辨。
她享受这种被目光包裹的时刻,像鱼儿享受水流,自然且从容。
视线不经意扫过礼堂最后排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几乎完全嵌在浓重的阴影里,与前方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
陈驰。
他总是这样,沉默地,远远地。
像一道沉默而固执的背景板,无论她何时望去,他总在那里。
秦悦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唇角弧度完美,无懈可击。
发言结束,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持续不断。
她微微鞠躬,仪态无可挑剔,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良好教养。
走向后台时,质地优良的裙摆荡出优雅的弧线,掠过光洁的地面。
好几个男生立刻围过来,递水,递纸巾,语无伦次地表达着倾慕。
她含笑应对,游刃有余,礼貌地接过矿泉水瓶,却并未拧开。
眼角余光里,那道角落的阴影似乎动了动,最终却依旧没有靠近。
2
他总是这样,止步于遥远的观望。
第二天课间,同桌周芸芸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挤眉弄眼。
“悦悦,你看,那个谁又给你塞东西了。”
桌肚里安静躺着一盒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
金色的锡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品牌logo低调奢华。
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工整的便签纸。
字迹工整到近乎刻板,一笔一划透着小心翼翼,写着“恭喜发言成功”。
没有署名,也没有更多话语。
但全班乃至全校都知道是谁。
秦悦拿起那盒巧克力,冰凉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她记得陈驰。
高一下学期突然转来的插班生,总是独来独往,阴郁,寡言。
身上总是那几件洗得发白、甚至边缘有些磨损的旧校服。
据说父母早逝,与奶奶相依为命,住在破旧的老城区。
与她的世界,隔着巨大的鸿沟。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固执地给她送东西。
有时是包装可爱的糖果,有时是字迹工整堪比印刷的课堂笔记,有时是一瓶温热的、瓶身被仔细擦拭过的牛奶。
总是偷偷地,趁无人注意的间隙,飞快塞进她桌肚。
像完成一件神圣又隐秘的仪式。
他从不主动跟她说话,路上遇见,总是迅速低下头。
偶尔不小心撞见她的目光,会像受惊的兔子般仓皇移开视线,耳根却诚实地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