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抬头。“放着。”
她不走。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把吸奶器的罩杯部分往我胳膊上蹭。“你摸摸，这硅胶软不软？听说太硬了不舒服。”
我甩开胳膊。“出去。”
“凶什么。”她撇嘴，“以后孩子饿了，还得靠这个呢。你不得先学会怎么用？来，帮我试试。”
她开始解睡衣扣子。
我站起来，指着门。“滚出去。”
她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行。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她走了。
我坐回去，手抖得握不住鼠标。
我不信。
我不信她怀了我的孩子。那批备份的“种子”存在医院，有严格手续。她怎么拿到的？
我开始查。
我联系医院的熟人。请吃饭，送礼。旁敲侧击地问试管婴儿样本的保管流程。
朋友喝多了，说严得很。双人双锁。取用必须夫妻双方签字，核对指纹。少一丁点都不行。
“理论上，绝对不可能被外人拿到。”朋友说。
我心里咚地一下。
“那如果……有人买通了工作人员呢？”
朋友摇头。“哪个工作人员敢？这是犯法的。查出来一辈子完了。为那点钱，不值当。”
我付了饭钱。把他送上车。
我心里有了点底。但不够。
4.
我跟踪小琳。
她每天出门，说是去孕检，或者去买东西，见朋友。
我请了假，跟着她。
她没去医院。她去商场。去咖啡馆。见了一个男人。男人搂着她的腰，手放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她打掉他的手，笑着。
男人年纪不小，有点肚腩，开一辆不错的车。
他们进了酒店。
我在外面等。
两小时后他们出来。男人亲了她的脸。开车走了。
小琳去药店买了一包验孕棒。
她没回家。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私人诊所。不是正规医院。
我守在外面。
一小时后她出来，脸色不太好。手里没拿验孕棒，也没拿报告单。
我找到诊所的垃圾桶。翻了一下。找到一个撕碎的纸条。上面有一个名字，琳。后面是一个日期。还有一个词：阴性。
我把碎纸片收好。
我又去了那家她声称做孕检的医院。我挂了号，说我妻子在这里做了检查，报告丢了，想补一份。
我报了小琳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护士查了电脑。
“没有这个患者的记录。”护士说，“最近一次是一年前，人流手术。”
我说谢谢。
我找到了那个开好车的男人。我拍了他的车牌，查到了他的公司。一个小老板，有点钱，有家室。
我匿名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是不是让一个叫小琳的女人怀孕了。
他立刻打电话过来。声音紧张。“你是谁？你胡说什么！她不可能怀！我们都做了措施！”
我说：“她跟我说怀了你的种，要找你负责。”
他骂了一句脏话。“这婊子！敲诈到我头上了！她上次就说怀了，结果查出来没有！骗了我一笔钱去打胎！还敢来！”
我说：“你确定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