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预防针:不是爽文,也没有三者】
1910年春。
我在一百个不乐意中和苏婉卿成婚。
她裹脚,做女红,读《女诫》、《内训》
我却教她读新式思潮。
后来我离家。
她跑到我面前,把一个小布包塞进我手里,红着眼睛跑开。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双新纳的鞋垫,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纸。
纸上用我教她认的字,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盼平安,早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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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春。
我叫沈知言,十九岁。
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
说实话,我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
我爹坐在我对面,板着脸:
“把衣服穿好,一会儿花轿就到了。”
“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搞父母之命这一套?”
我扯着脖子上的红绸,觉得憋得慌。
“我在学堂里先生都说,现在要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
“放屁!”我爹眼一瞪。
“什么自由恋爱?那是洋人瞎搞的东西!
你爹我跟你娘成亲前连面都没见过,不也过得好好的?
苏家是书香门第,婉卿那孩子知书达理,哪点配不上你?”
“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我有点急了。
“是感觉!感觉您懂吗?两个陌生人,硬塞到一起过日子,这算什么?”
“感觉?成了亲,关了灯,自然就有感觉了!”我爹说得粗俗,脸上却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我告诉你沈知言,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我还想争辩,外面已经吹吹打打闹哄起来了。
管家福伯跑进来,一脸汗:“老爷,少爷,花轿到了!快到门口了!”
我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给老子笑!今天你敢摆一张臭脸,我打断你的腿!”
我被他一吼,下意识地把脸上那点不情愿收了起来。
算了,争也没用。这世道就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我爹往外走。
门口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唢呐声吵得我脑仁疼。我看见一顶红轿子停下。
然后一个盖着红盖头的身影被搀了出来,个子不高,看着挺瘦弱。
“新娘子来喽!”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我按照福伯事先教好的流程,走上前,机械地接过一条红绸子,另一头在她手里。
我忍不住瞥了她一眼,除了盖头下一小截下巴,啥也看不见。
她走得很慢,步子小小的,怪别扭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听说她是裹了脚的。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我像个木偶似的,被人推着完成这一切。
对着那个同样穿着大红喜服的身影鞠躬时。
我心里想的全是学堂里同学们说的那些新思想,只觉得讽刺。
我这算什么进步青年?
好不容易熬完了仪式,我被一帮堂兄弟簇拥着进了新房。
他们吵着闹着要闹洞房。
新娘子端坐在床沿,依旧盖着盖头,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一动不敢动。
“知言,快掀盖头啊!让我们看看新娘子俊不俊!”堂哥起哄。
“去去去,看什么看!”我有点烦,想把他们轰出去。
“哟,这就护上啦?”另一个兄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