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大铁门已经被电焊焊死，两米多高的围墙上，又加装了一圈闪着寒光的铁刺网。
一个监控探头灵活地转向他们。
片刻后，铁门旁的小门发出解锁的电子音。
苏晚从门后现身，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你电话里说得太玄乎了，但我信你。”她指了指身后一排巨大的金属门，“冷库里冻着二十具遗体，电源是独立的，发电机和柴油够我一个人撑一个月。”
林默环顾四周，高墙耸立，监控几乎没有死角，远离主干道，简直是一座天然的堡垒。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地面，突然停顿了一下。
那里丢着半瓶开着盖的风油精，熟悉的绿色小瓶在灰尘中格外显眼。
林默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王丽娟，那个在末世初期就背叛过他一次的女人，果然还是躲在了隔壁那家她亲戚开的杂货铺里，正透过猫眼窥视着这里的一切。
深夜，远处零星的枪声将几只游荡的感染体吸引了过来。
它们在殡仪馆高大的围墙外徘徊，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开灯，把冷库的排气扇打开，调到最大功率。”林默冷静地指挥着。
苏晚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做。巨大的排风扇开始轰鸣。
同时，林默将周牧从废品堆里翻出来的几台老旧收音机全部调频到了18kHz的高频噪音，用绳子挂在了围墙的不同位置。
刺耳的、人耳几乎无法清晰辨别的噪音瞬间扩散开来。
不出所料，那几只原本只是焦躁徘徊的怪物，在靠近围墙后，动作突然变得极不协调。
它们开始原地摇晃，像是喝醉了酒，随即躁动地用头撞墙，扑倒在地，全身剧烈抽搐了几下后，竟然就那么原地呆滞，一动不动了。
“动手！”
林默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周牧和另一个男人立刻抛出绳索，精准地套住其中一只感染体的脖子和四肢，合力将它拖进了院子。
沉重的铁门被迅速反锁。
院子里，借着手电筒惨白的光，林默没有丝毫犹豫，当场对这只尚未完全成型的感染体进行了解剖。
苏晚是专业的，动作比他更利落。
当颅骨被切开，林默用镊子指向脑干中一处明显充血的区域，对众人解释道：“看到没有？这里负责平衡感和听觉信号的整合。高强度的特定频率声波刺激，会导致这部分组织急性水肿，效果相当于人类严重的耳鸣致晕，瞬间剥夺它们的行动能力。”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块从旧手机上拆下来的振动电机，快速接上电池，改装成一个简易的高频发声器。
“以后，我们不需要子弹。”他看着众人震惊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只要能让它‘聋’上一秒，我们就能反杀。”
苏晚默默地递上一块消毒纱布，擦拭着他手上的血迹，声音很轻：“你还是……那么懂死人。”
林默抬头看向她，月光清冷，正好落在两人之间。
夜色渐深，喧嚣归于沉寂。
白天的兴奋和确认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说的疑虑。
林默独自站在院中，看着那具被肢解的感染体，眉头紧锁。
似乎，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