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好心扶起摔倒的老人。
却被她一口咬定撞人,讹了我十万块。
倾家荡产,我从此看透人性。
所有的积蓄、未来的希望,瞬间化为乌有。
父母因此跟我决裂,男友也离我而去。
两年后,风雪中我再次路过那条街。
老人蜷缩在地,痛苦呻吟。
我停下脚步,冷笑一声:“扶吗?”
01
风是刽子手。
它卷着碎冰碴,一下一下,凌迟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
我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大衣,低着头,只想快点穿过这条该死的街,回到我那个没有暖气的出租屋。
就在那个街角。
那个我曾发誓,就算绕远路也绝不会再踏足的街角。
我看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熟悉的破旧棉袄,熟悉的姿态,像一团被丢弃的垃圾,躺在肮脏的雪水里。
是她。
王婆婆。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血液好像瞬间冻结。
两年了。
整整七百三十天。
我以为我已经把这张脸,连同那场噩梦,一起埋进了记忆的坟墓。
可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在同一个地点。
以同一种方式。
痛苦的呻吟声穿透风雪,钻进我的耳朵,像一把生锈的锥子,在我早已结痂的伤口上用力旋转。
周围的行人步履匆匆,经过她身边时,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仿佛她是什么致命的病毒。
有人甚至悄悄拿出手机,隔着老远,对准那团蠕动的“垃圾”。
那画面,熟悉得让我浑身发冷。
两年前,我也是这样。
不,我比他们勇敢。
或者说,愚蠢。
两年前的我,刚大学毕业,捧着设计公司的录用通知,对未来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傍晚,我看到她倒在地上,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然后呢?
然后就是她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
就是她那句:“就是你!就是你撞的我!”
就是警察局里,她儿子没露面,只有一个远房侄子唾沫横飞地指着我鼻子骂。
就是那张冰冷的、价值十万块的调解书。
我所有的积蓄,我父母半辈子的存款,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那十万块,是我通往未来的船票,被她亲手撕碎,扔进了臭水沟。
此刻,看着雪地里的王婆婆,一股病态的、扭曲的快意从我心底升起。
报应。
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甚至想笑出声来。
可更多的,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憎恶和颤栗。
我强迫自己停下脚步。
不能走。
走了,就太便宜她了。
我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一个绝佳的观察位,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她的呻吟很有节奏,带着哭腔,但并不虚弱。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地往一个固定的方向瞥。
那眼神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焦躁。
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脸上写满挣扎,犹豫着想上前。
“小伙子!”旁边一个遛弯的大爷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别去!又是她!两年前就在这儿讹过一个女学生十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