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像……不疼了？
刚才那三下“咔嚓”，听着吓人。
但除了第一下有点猝不及防的锐痛，后面两下几乎没感觉。
“叔叔，你现在试着活动一下脚踝，看看还疼不疼。”
程枫温和的声音将他从呆滞中拉了回来。
“啊？哦……哦好……”
张伟德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勾了勾脚尖。
没动静。
不是，是没痛感！
他又试着绷直脚背。
还是没痛感！
“老婆！老婆你快看！我……我的脚……好像不疼了！”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真的？”
他妻子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地盯着他的脚，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张伟德深吸一口气，在程家利半信半疑的搀扶下。
慢慢地，将那只折磨了他快一年的右脚，踩在了地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预想中那撕心裂肺的刺痛，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不疼……真的不疼了！”
张伟德猛地抬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甩开程家利的手，自己试着走了两步。
一步，两步……
从一开始的蹒跚试探，到后面的步履稳健。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顺！
最后，他甚至在诊室中间那块小小的空地上，双脚离地，轻轻跳了一下！
“砰！”
落地沉稳，纹丝不动。
脚踝处传来的是坚实的力量感，而不是那纠缠不休的酸胀刺痛！
“好了！全好了！！”
张伟德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得原地蹦了起来。
“我的天啊！真的好了！老张的腿真的好了！”
他的妻子捂着嘴，喜极而泣。
压抑了一年的委屈、辛酸、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泪水，奔涌而出。
这一年，为了治这条腿。
他们跑了多少家医院，求了多少个医生，花了多少冤枉钱！
家里的积蓄快空了，亲戚朋友都借遍了。
她一个女人，白天在超市打零工，晚上回来还要照顾丈夫，心力交瘁。
有好几次，她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觉得这日子没盼头了。
可现在，好了！
一切都好了！
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腿好了，这个家就又有希望了！
夫妇俩对视一眼，猛地转身，朝着程枫，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医生！不！恩人！您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
张伟德的声音哽咽，带着最质朴的感激。
“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们家！”妻子泣不成声。
程枫被这大礼搞得有点手足无措，赶紧上前扶住他们。
“叔叔阿姨，快起来，使不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两人手臂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
【恭喜宿主首次获得患者发自肺腑的真诚感谢，医者仁心得到初步体现！】
【系统奖励：被动技能——超强稳定！】
【技能说明：在进行任何需要高度稳定性的操作时--如手术、正骨、驾驶等。
该技能有几率被动触发，大幅度提升宿主的肢体与核心稳定性，让你稳如老狗！】
程枫心中一动。
稳如老狗？
这系统……还挺会用词儿。
而诊室的另一边。
程家利、赵主治，还有那个年轻的住院医，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他们的脸上，是懵逼表情。
一个连CT都看不出明显问题。
被各大医院专家定义为“疑难杂症”甚至“心理作用”的顽固性脚痛。
被程枫……
就那么“咔嚓”三下……
治好了？
这他妈……合理吗？！
赵主治下意识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他扭过头，用气音对旁边的程家利说：
“主……主任……这……这不是您给小程医生找的……托儿吧？”
也难怪他这么想。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从业十几年来的认知范围。
“托你个头！”
程家利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张伟德的病历和影像资料都在咱们系统里挂着，是不是托你心里没数吗？”
程家利嘴上骂着，心里却比谁都震撼。
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偷摸学了这么一手神乎其技的本事！
这还是那个考试要挂科，成天在家里打游戏的臭小子吗？
旁边的住院医，看着程枫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崇拜。
太牛逼了！
“叔叔，为了巩固效果，我再给您开个中药方子。
您回去照着方子抓药，喝上几天，活血化瘀，以后就不会再复发了。”
程枫安抚好激动地夫妇，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本处方笺和一支笔。
写完，他把方子递给了旁边还在发呆的住院医。
“小李，去，带叔叔阿姨去把药取了。”
“啊？哦，好……好的程医生！”
住院医小李如梦初醒，连忙接过方子。
可当他低头一看，整个人又傻了。
只见那处方笺上，一堆符号张牙舞爪，东倒西歪。
他把方子正着看，倒着看，斜着四十五度角看……
愣是一个字都没认出来！
这特么写的是火星文吗？！
小李的表情从崇拜瞬间变成了便秘。
他涨红了脸，捏着那张鬼画符，磨磨蹭蹭地挪到程枫面前，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那个……程老师……”
他已经不自觉地改了称呼。
“您这……这写的……是啥药啊？”
空气突然安静。
程家利和赵主治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
下一秒，两人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
程家利更是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臭小子的字，怎么比他上小学时还烂！
程枫老脸一红，尴尬地干咳两声。
“咳……那个，我这字吧，有点……奔放。”
他拿过方子，自己瞅了一眼，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念，你记一下吧。”
“当归15克，川芎10克，赤芍12克……”
小李赶紧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一笔一划地认真记录下来，生怕漏掉一个字。
等把药方重新誊写好，带着千恩万谢的张伟德夫妇离开后。
诊室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几个医生。
赵主治深吸一口气。
他快步走到程枫面前，神情无比郑重。
“程老师！”
“您这手正骨绝活，能不能……教教我？”
他一个三十好几，在急诊科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主治医生。
此刻却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今天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当医生，可以这么“爽”。
那种被病人视作“恩人”，发自内心地感激和信赖的感觉。
是他开再多检查单，写再多病历也体会不到的。
他也想拥有这种能力！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住院医小李也一下凑了过来，比赵主治还要激动。
“是啊是啊！程老师！您也教教我吧！”
“我给您端茶倒水！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小李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我也想……我也想像您一样，几下就治好病人，我也想被病人那样感谢！”
看着眼前这两个突然变得无比热情的“学生”。
程枫有点意外，但还是爽快地点了点头。
“行啊，没问题。”
“大家都是同事，互相交流，共同进步嘛。”
他不是个藏私的人，更何况，多几个人会正骨，也能帮到更多的病人。
然而，他话音刚落。
熟悉的机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叮！】
【系列任务“桃李满天下”已激活！】
【任务一：杏林新芽】
【任务内容：在两个月内，指导赵主治、住院医师小李。
使其正骨术水平达到入门一级】
【任务奖励：神秘技能抽奖机会一次，积分500点。】
【失败惩罚：随机剥夺宿主一项生活技能】
程枫：“……”
不是，这系统还有失败惩罚的？
剥夺生活技能是什么鬼？
万一给他剥夺一个“上厕所后要洗手”的技能，那他不成埋汰大王了？
程枫看着面前一脸“求知若渴”的赵主治和“迷弟”小李。
突然觉得，这老师……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