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分不清男女的电子合成音。
“张扬警官，你好啊。”
王勇愣住了。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声音慢悠悠地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抓错人了。”
“什么意思？”
“张扬，没有杀李静。他甚至，都不知道李静死了。”
王勇和我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警惕。
“你想说什么？”
“想救张扬吗？”那个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很简单。去查查十年前，李静的父亲，李德发，因为什么进的监狱。”
“李德发？”王勇显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他当年，可是镇上的风云人物啊。可惜，一夜之间，就因为非法集资，锒铛入狱了。”电子音继续说，“你们不好奇吗？他集资的那些钱，都去哪儿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车里一片死寂。
王勇握着我的手机，脸色阴晴不定。
我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个神秘人，他到底是谁？
他不仅知道我杀了陈浩，知道李静的尸体被替换，现在，竟然还扯出了李静的父亲，李德发！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是要揭发我吗？为什么现在，又打电话来，帮我脱罪？
“开车！”王勇突然对司机喊道。
警车发动，但方向，却不是去县公安局。
“王警官，我们这是去哪儿？”我忍不住问。
“去查卷宗！”王勇把手机扔还给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张扬，你最好祈祷，你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也最好祈祷，这个打电话的人，不是在耍我们！”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我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
我从一个杀人犯，变成了一个悬案的中心。
而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棋手，我和警察，都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
他到底，想下怎样一盘棋？
***
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旧纸张的味道。
王勇很快就调出了十年前，关于李德发非法集资案的卷宗。
卷宗很厚。
李德发，当年是镇办企业的老板，风光无限。后来他开始搞民间借贷，许以高额利息，镇上很多人都把钱投了进去。
结果，一夜之间，资金链断裂，李德发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被判了十五年。
“奇怪……”王勇翻着卷宗，眉头紧锁，“案卷里说，李德发集资的款项，总共有五百多万。但是，警方追缴回来的，只有不到一百万。剩下的四百多万，凭空消失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四百多万。
在十年前的小镇上，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李静的失踪，会不会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