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内陈列着各种民间宗教物品：铜钱剑、太极镜、符咒、罗盘，还有许多李小玲不认识的奇特器物。
一位身着深色唐装、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间走出。他看上去七十有余，目光却锐利有神。
“张队长，稀客啊。”老者点头示意，然后目光转向李小玲，“这位就是看到‘衣行夜走’的姑娘吧？”
李小玲惊讶地看着老人：“您怎么知道...”
“这位是周老先生，民俗专家，特别研究水鬼、河神之类的民间传说。”张队长介绍道，“我刚才打电话跟他简单说了情况。”
周老先生示意二人坐下，沏了一壶茶：“说说吧，详细情况。”
李小玲详细描述了梦境和昨晚所见，周老先生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们打捞的是‘祭舟’，”听完后，周老先生沉重地说，“明代民间有一种秘密祭祀，称为‘饲渊’。当时人们相信，水域深处存在着古老的存在，它们偶尔会带来洪水、暗流和灾祸，必须定期献祭才能平息它们的愤怒。”
他起身从书架取下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翻到某一页。页面上画着与木箱和服饰上相似的符号。
“这是‘镇水符’，但不是普通的保平安符咒，”周老先生解释道，“这是一种囚禁与约束的符咒。根据零星记载，当时某些地区如果遭遇连续的水患或怪事，会被认为是有‘渊物’作祟。他们会挑选特定的人，穿上特制的祭衣，自愿跃入水中，以自身为牢笼，将‘渊物’暂时束缚在人体内，再以青铜符箱为引，沉入水底。”
李小玲感到脊背发凉：“所以那些跳船的人...”
“不是自愿献祭，就是被选中作为囚笼。”周老先生面色凝重，“你们打捞上来的服饰，就是‘囚衣’，而那青铜箱，恐怕是封印的核心。”
“但这和衣服自己走动有什么关系？”张队长问。
“民间传说中，有些水鬼水怪能附在物体上，特别是与之有关的物品。这些囚衣长期接触‘渊物’，恐怕已经沾染了它们的部分...特性或者说‘气息’。”周老先生看向李小玲，“你说你在梦中听到吟唱声？”
李小玲点头：“像是某种古老的歌谣，听不懂歌词，但让人很不舒服。”
周老先生又从书架上找出另一本笔记：“这是我几十年前在长江流域某个小村落记录的民谣，据说是从明代传下来的。”他轻声哼唱了一段旋律。
李小玲脸色煞白：“就是这段！我梦中听到的就是这个！”
“这就对了，”周老先生叹息道，“这是‘饲渊祭歌’。你恐怕已经被‘标记’了，所以能感知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标记？什么意思？”李小玲感到一阵恐慌。
“接触过这类事物的人，有时会被残留的力量影响，产生感应，甚至被慢慢侵蚀。”周老先生严肃地说，“你必须远离那些文物。”
李小玲摇头：“我不能就这么退出项目，我需要证据，需要科学解释...”
“科学？”周老先生苦笑一声，“有些古老的东西，科学尚未能解释，但不代表它们不存在。民间传说往往基于真实的恐惧和经验。”
就在这时，店内的一个铃铛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急促的响声。周老先生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一个水盆前——盆中的清水不知何时变得浑浊，表面浮现出泡沫，仿佛沸腾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