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空调吹得人起鸡皮疙瘩，苏念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被告席上的家暴男正抹着眼泪哭诉：“我只是太爱她了...每次动手都比她还痛...”
“是啊，”苏念突然笑出声，“王先生上次‘痛’到打断妻子三根肋骨时，还在用她医保卡买壮阳药呢？”
满堂哄笑声中，法官敲法槌：“原告律师注意言辞！”
苏念弯腰捡起案卷，裙摆划出锋利弧线。下一秒突然猛踹被告席——
“砰！”
家暴男连人带椅翻倒在地。苏念的高跟鞋尖精准踩住他手腕，声音甜得像淬蜜的刀：“对了，您用妻子伤残赔偿金嫖娼的发票，需要当庭呈交吗？”
全网直播的镜头疯狂闪烁。她理理西装领口转身时，听见旁听席传来清脆的鼓掌声。
穿驼色风衣的男人倚在最后排，骨节分明的手掌一下下叩着座椅扶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剖开她每一寸伪装。
苏念呼吸骤停。
顾宴深。
三年前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的男人，如今检察系统的明星人物。
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空荡荡的。这才想起配枪和警徽早已上交，现在她是“离婚律师苏念”。
庭审在混乱中结束。家暴男被抬上救护车时，苏念正被记者团团围住。突然有人大喊：“您就是三年前刑侦队的苏念吧？听说您因渎职入狱？”
镁光灯炸成雪盲，她抬手遮挡的瞬间，有人握住她手腕。
雪松香漫过鼻尖，顾宴深的风衣隔开人群：“借过，我的当事人需要休息。”
他掌心温度烫得骇人。苏念被半搂着带进电梯，镜面门闭合的瞬间突然天旋地转——男人将她反压在轿厢壁，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
“渎职？嗯？”金丝眼镜链垂落她颈间，冰得像手铐，“苏警官编履历时，都不舍得换个罪名？”
电梯数字急速下降，失重感绞紧胃袋。苏念屈膝欲攻，却被他提前截住脚踝——
“还是这招。”顾宴深轻笑，指尖摩挲她踝骨旧疤，“监狱格斗教练没教点新的？”
“顾检倒是没变，”她仰头咬他耳尖，“还是这么...畜生。”
金属门叮咚开启。门外举着手机的实习生目瞪口呆：“顾、顾检，局长让您...”
顾宴深坦然松开钳制，顺手捞起苏念下滑的西装外套：“通知扫黄组，王某某涉嫌嫖娼立案。”
他边说边用领带缠住她手腕，结扣精巧得像玫瑰锁：“至于苏律师——” 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涉嫌袭警未遂，我亲自审。”
警车穿过半城雨幕，最终停在一栋玻璃幕墙大厦前。苏念看着“寰宇律所”的招牌心脏骤停——这是她卧底任务的目标地点。
“顾检，”助理快步迎来，“白小姐等您一小时了。”
苏念顺着视线望去，茶色玻璃后坐着个白裙女人。正是资料里顾宴深的未婚妻，寰宇律所继承人白薇。
“不急。”顾宴深拽着领带将她拖进办公室，反锁门后突然按下遥控器。
百叶窗缓缓降下，他抽出一份档案拍在桌上：《关于苏念同志卧底任务批准书》。
“你们挑卧底的标准，”他用指尖敲了敲庭审直播截图，“是比谁砸法庭更响？”
苏念血液冻结。这份绝密档案本该只有直属上司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