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窃窃私语，目光在我与季淮之间来回逡巡。
「这就是那个要收购季氏的Elara？也太年轻了吧。」
「天啊，她和季总那个死去的前妻长得也太像了！」
「这……季总怕不是要疯了。」
季淮显然也看到了我。
他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僵，杯中的红酒洒出，染红了他昂贵的白色衬衫。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是震惊，是怀疑，是不可置信。
他就那样穿过人群，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眼神像是要将我吞噬。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勾起唇角，对他举了举杯，笑得明媚又残忍。
「季总，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
我指的是财经新闻上我的照片。
但在他听来，却仿佛别有深意。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我，喃喃自语：「林溪……是你吗？你回来了？」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林溪？」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季总，你认错人了。」
我的反应，让季淮眼中的希冀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重的疑云和警惕。
他身后的苏清也跟了过来，看到我的脸，她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挽住了季淮的胳膊，像是宣示主权。
「阿淮，她是谁？」苏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季淮没有回答她，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锁着我。
「你不是她，」他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对我宣告，「她已经死了。」
「是啊，」我轻笑一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倒置，对准他，「人死，如灯灭。」
我的动作，我的语气，甚至我说话时微微挑起的眉梢，都和记忆中的林溪一模一样。
季淮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周围的宾客都看出了不对劲，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一个跟季淮关系不错的发小站出来打圆场：「季少，这位是Elara小姐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
他想缓和气氛，但我并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我绕过怔在原地的季淮，径直走到宴会厅的主位上坐下，那本是今晚主角的位置。
我翘起二郎腿，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谓「京圈大佬」，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各位，今晚我来，只为一件事。」
「从季氏撤资，转投我的LX资本，我保证你们的收益，翻倍。」
「否则……」我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回到季淮身上，一字一句道，「就和季氏一起，陪葬吧。」
我的话，嚣张至极，狂妄至极。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胆大包天给震住了。
这是当着季淮的面，掘他的根，要他的命。
季淮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混杂着暴怒、屈辱和惊疑的铁青色。
「你做梦！」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是吗？」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季总，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以为你今晚设宴，真的能拉到投资？他们不过是来看你笑话的。」
我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破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在场的宾客们，脸色各异，有的人已经开始悄悄后退，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