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嬴政的笑容淡了下去，追问着。
“只是秦朝国运不长，二世而亡。”林砚低下头，声音有些沉重，“大王百年之后，公子胡亥继位，赵高乱政，民不聊生，陈胜吴广起义，六国旧贵族趁机复国，秦最终亡于刘邦之手。”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嬴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猛地抓住林砚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说什么？秦会亡？亡于胡亥？”
“是。”林砚不敢回避他的目光，“胡亥昏庸，赵高奸佞，公子扶苏本是贤能之人，却被赐死，这才让秦朝走向覆灭。”
嬴政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王座的扶手才站稳。他盯着殿外的夜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甘，沉默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问道：“可有法子避免？”
“有。”林砚立刻点头，翻到“扶苏培养方案”那一页，“首先，需加强对公子扶苏的培养，让他多参与朝政，熟悉民生，而非仅让他修习儒家典籍；其次，需远离奸佞之臣，尤其是赵高这类宦官，不可让其干预朝政；最后，大王需改变严苛的律法，减轻赋税徭役，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嬴政认真地听着，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消化这些信息。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林砚：“先生可知徐福？他近日上书，说东海有仙山，可求长生不老药。”
林砚心中一动，这正是改变秦朝命运的另一个关键点。他翻到“徐福东渡真相”那一页，语气肯定地说：“大王，徐福是欺君！东海并无仙山，他求药是假，想借机带走童男童女与财物，逃往海外是真。若大王准许，他不仅带不回长生药，还会损耗秦国的人力物力。”
嬴政皱了皱眉：“先生可有证据？”
“臣虽无实物证据，却知海外地理。”林砚在脑海里调出世界地图的轮廓，“东海之外，有朝鲜半岛，再往东是日本列岛，并无仙山。徐福若东渡，最多只能到达这些地方，根本找不到长生药。”
为了让嬴政信服，他还详细描述了日本列岛的地形气候，以及朝鲜半岛的部落分布。这些信息远超当时人的认知，嬴政听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当即下令：“传孤旨意，罢免徐福官职，将其软禁，不得再提求仙之事！”
做完这些，嬴政长长舒了口气，看向林砚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若不是先生，孤险些犯下大错。先生有大才，孤欲封先生为上卿，助孤治理秦国，如何？”
林砚连忙拱手推辞：“多谢大王厚爱，只是臣来自千年之后，终有离去之日，不敢受此重封。若大王有需，臣愿随时为大王解惑。”
嬴政虽有遗憾，却也不再勉强。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他又向林砚询问了许多关于统一六国后的治理之策，林砚都一一从“答案之书”中找到答案，耐心解答。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阵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林砚知道自己要回去了，他连忙向嬴政告别：“大王，臣时辰已到，需暂归后世，他日若有机缘，再与大王相见。”
嬴政虽不舍，却也知道无法挽留，只能叮嘱道：“先生一路保重，孤静候先生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