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沾到了一片湿凉。
6 雨夜剖白
那日剖白之后，白语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安正翊。
她不再与他同桌吃饭，不再让他替自己梳发，甚至不再唤他“翊儿”。药铺里，她总是低着头整理药材，或是借着出诊的理由早早离开，直到夜深才回来。
安正翊知道她在躲他。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白语房间的灯亮起又熄灭，指尖掐进掌心，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怕听到她说“恶心”，怕看到她眼里流露出厌恶。
可更怕的，是她用那种温柔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
“翊儿，你不该这样。”
中秋灯会那日，周舜早早等在药铺门口。
“白大夫，马车备好了。”他笑容爽朗，手里还提着一盒桂花糕。
白语系上披风，轻声道：“有劳周舜。”
安正翊站在柜台后，死死盯着账本，墨迹晕开了一片都未察觉。
“翊……安正翊。”白语顿了顿，“药铺今日歇业，你也去逛逛吧。”
他抬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不必，我看店。”
白语欲言又止，最终跟着周舜离开了。
长街上灯火如昼，人潮涌动。白语心不在焉地走着，周舜说什么，她也只是敷衍地应着。
直到她看见那盏小兔灯。
竹骨纱面，耳朵粉嫩，眼睛用红漆点了两滴，活灵活现。
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七岁的安正翊第一次逛灯会，盯着兔子灯看了好久，却懂事地说：“姐姐，我不喜欢，我们走吧。”
鬼使神差地，她买下了那盏灯。
“白大夫喜欢这个？”周舜有些惊讶。
“嗯……给家里孩子带的。”她轻声道。
周舜笑了：“你待安正翊真好。”
白语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行至河边，她忽然停下脚步：“周舜，我有话想对你说。”
月色下，她坦诚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想嫁人，是她心里早已有了放不下的人，像执念一般……
周舜沉默良久，最终洒脱一笑：“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