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霰**？是那个氪了十万还是菜得抠脚的**云霰**？”
“挂！绝对是挂！举报了！”
“楼上傻逼？看清楚系统公告！隐藏称号！神器！”
“凭什么啊？老子天天肝十八小时，收益要分他90%？这游戏还能玩？”
“日了狗了，这什么傻逼设定……”
“大佬！爹！缺挂件吗？会喊666的那种！”
各种羡慕嫉妒恨、质疑辱骂、以及迅速转变风向的谄媚，刷得飞快。
云霰看着那些言论，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一种极其陌生的、近乎恐慌的情绪攫住了他。这不是他熟悉的失败和窘迫，这是一种……被强行推上云端，脚下却空无一物的眩晕感。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一点平时的冷静。目光落在桌角那半包没吃完的“高级速食面”上。
“失败是成功之母，”他低声对自己说，声音干涩，“但成功却六亲不认。”
这算成功吗？算吗？
他不知道。
但肚子确实饿了。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那包面，脑海里却突然响起那华丽的系统音，带着一丝欢快的提醒：
【检测到宿主有摄入低营养速食倾向。根据‘躺赢世界’健康舒适优先原则，已为您自动订购‘蓬莱阁’顶级养生外卖套餐（售价：8888元）。预计送达时间：8分钟。费用已从‘黑心科技有限公司’补偿款中扣除。祝您用餐愉快。】
云霰的手僵在半空。
几乎同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而甜美的女声：“云先生您好，这里是腾云集团物业服务中心。鉴于您已成为本栋楼唯一终身免租业主，我们已为您升级了门户安防系统，并配备专属管家团队。刚才检测到您有外卖订购记录，为确保您的安全与隐私，后续所有外来餐食将由我们前台统一接收并进行安全检测后，为您送至门口。请您放心。”
云霰：“……谢谢？”
“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那边声音甜美得能滴出水来。
电话刚挂，门又被敲响了。不是之前的狂暴踹门，而是轻柔、规律，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
云霰头皮有点发麻，他走过去，迟疑地打开门。
门外不再是凶神恶煞的房东太太，而是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年轻人推着一辆餐车。餐车上银质盖子盖得严严实实，旁边还冰着一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香槟。
中年男人微微鞠躬，笑容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云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管家，姓陈。您的外卖已经到了，我们已进行过安全检测，现在为您送进来？顺便，集团吩咐，为您简单整理一下居所？”
云霰下意识地侧身让他们进来。那两位年轻侍者动作麻利又安静地将餐车推进狭小的房间，掀开盖子，里面是精致得宛如艺术品的四菜一汤，还冒着热气。香味瞬间驱散了屋里的泡面味。
陈管家目光快速而专业地扫过这间不足十平米、堆满垃圾食品包装和杂物的出租屋，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鄙夷，反而更加恭敬：“云先生，您看是否需要我们立刻为您安排换一个更舒适的住所？集团在市中心有几套空置的顶层复式……”
“不，不用了。”云霰几乎是脱口而出。这间破屋子虽然小，但此刻却是他唯一熟悉的东西，像个脆弱的壳，能给他一点虚假的安全感。“就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