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马戏团里供人取乐的小丑。
而我这个小丑，还自带舞台灯光。
我攥紧了拳头。
脑海里，系统发出毫无感情的提示音：「支线任务触发：在众人面前，完成一次让沈澈印象深刻的表演。任务奖励：『读心』能力升级。」
读心能力升级？
我现在就能听到大部分人的心声，升级后会怎么样？能听到沈澈的吗？
这个诱惑太大了。
我抬头，看向那个五米高的跳台，又看了看沈澈那张欠揍的脸。
「好，我跳。」
我吐出三个字，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包括沈澈。
他眼中的戏谑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审视。
我没再看他，转身朝着跳台走去。
我身上的光，在走向高台的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她真敢去啊？不要命了？】
【有意思，今天的派对不无聊了。】
【赶紧录像，这可是独家新闻。】
我一步步踏上冰冷的台阶。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泳池里消毒水的味道。
站在五米高的地方往下看，那些刚才还面目可憎的人，都变成了小小的黑点。
泳池的水在灯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像一张巨大的、等待吞噬我的嘴。
我是个旱鸭子，这件事，沈澈知道。
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在他还没长成今天这副狗样子之前，我们曾经是朋友。
有一年夏天，他带我去游泳，我差点淹死，是他把我救上来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下过水。
他现在让我跳下去，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这三年来被系统支配的憋屈日子。
每天都要违心地对沈澈说些肉麻的话，做些愚蠢的事，换取一点可怜的生存天数。
我受够了。
如果今天注定要死，那我也要拖个垫背的。
我猛地睁开眼，转身，目光精准地锁定在人群中的沈澈身上。
我张开双臂，像一只即将拥抱死亡的飞蛾。
在我身体后仰，即将坠落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沈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后，我听到了。
在我坠落的失重感中，一道清晰无比，又带着一丝惊慌的男声，猛地撞进了我的脑海。
【她真的跳了？疯子！】
是沈澈的心声。
4.
「噗通！」
冰冷的水瞬间将我吞没。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我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地往下沉。
身上的光芒在水里被折射得支离破碎，像垂死的星辰。
意识渐渐模糊，那些嘈杂的心声也变得遥远。
【掉下去了！快看！】
【有没有人救她啊？别真死在澈哥的派对上，不吉利。】
【陆嘉明，你不是会游泳吗？下去捞一下啊。】
【我？我才不去，晦气。】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淹死在这里时，一道黑影破水而来，迅速向我靠近。
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将我奋力向上拖去。
我被救出水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