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了吗？”我指着镜子里的他。
“我？”
“不，”我摇了摇头，用一种评估产品价值的、冰冷的眼神看着他，“这不是你。这是你的资产，你唯一的、也是最值钱的资产。”
姜明彻底懵了。
我把他按回椅子上，打开我那台慢得像老牛一样的笔记本电脑。
“别急，”我一边开机一边对他说，“姐姐这就给你演示一下，怎么把这块‘资产’，进行商业变现。”
3
电脑慢吞吞地打开了浏览器。
我无视姜明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猛男改造营》第一季，全球招募。”
一个设计得花里胡哨，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网页弹了出来。硕大的海报上，是几个身材壮硕、肌肉线条分明的男人，在泥地里搏斗，背景是火焰和爆炸，宣传语写得极其热血——“撕掉你的伪装，释放你的野性！下一个硬汉偶像，就是你！”
“这是什么玩意儿？”姜明凑过来看了一眼，满脸鄙夷，“健身房拉客的？不去，累死个人。”
“这不是健身房，”我把网页往下拉，指着一行小字让他看，“主办方：星辰娱乐，联合三大视频平台共同出品。S+级真人秀项目。”
我又点开一个链接，是节目的详细介绍。
“《猛-男改造营》，一档偶像选秀综艺。节目组将从全球招募一百位外形优越的男性素人，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军事化训练，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野外生存、极限体能、格斗技巧、心理抗压……最终通过观众投票，选出排名前五的选手，组成一个全新的硬汉风格男团，签约星辰娱乐，即刻出道。”
姜明听得一愣一愣的。“选秀？让我去当明星？”
“准确地说，是让你去当‘商品’。”我纠正他，“你负责出卖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汗水和泪水，节目组负责把你打包成观众喜欢的样子，我们，从中賺钱。”
“可……可我什么都不会啊！”姜明有点慌了，“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让我去泥地里打滚？我靠，那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谁说你要会了？”我冷笑一声，“你看看这几年选秀的套路，早就变了。实力强的不如长得帅的，长得帅的不如会卖惨的，会卖惨的不如有人设的。你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帅哥，进去之后哭着喊着要回家，又菜又爱叫，这人设，简直是为节目量身定做的‘祭天剧本’，话题度直接拉满。”
我太懂现在的观众想看什么了。他们已经厌倦了千篇一律的完美偶像。他们就喜欢看这种养尊处优的漂亮废物，被社会毒打后，要么狼狈不堪，要么逆风翻盘。
无论哪一种，都是流量。
“你只要去了，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钱赚。”我把最后的重点抛了出来。
我点开报名通道，找到了选手待遇那一栏。
“所有入选的选手，将获得十万元的签约金。最终排名前二十的，有不同等级的奖金，最高五百万。出道位的五人，将获得一份价值千万的经纪合同。”
姜明的呼吸，瞬间就粗重了。
十万，五百万，一千万……这些数字，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了他那被金钱腐蚀的大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