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默溪，今天是我入职“盛华集团”市场部的第一天。
人力把我带到工位上，一个靠着打印机的角落。
“这是张姐，你们部门的总监。”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抬头，眼皮一掀，看了我一眼。
“新来的？叫什么？”
“张姐好，我叫林默溪。”我站直了，说话。
她“嗯”了一声，指着桌上一堆文件。
“先把那些都复印二十份，开会要用。”
“好的。”我点头，过去抱文件。
旁边一个叫李萌的女孩凑过来，小声说：“我们都喊她‘灭绝师太’，你小心点。”
我笑了笑，没说话。
复印完文件，会议室里人已经坐满了。我抱着文件进去，一个一个发。
发到张姐那里，她看都没看我。
“小林是吧？去给大家倒点水。”
“好。”我转身出去。
等我端着水进来，会议已经开始了。张姐正在讲PPT，讲的是上个季度的推广活动。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听着。
“……这次活动，我们部门超额完成了百分之二十的KPI，尤其是新媒体这边，数据非常亮眼。”
她说话的时候，眼光扫过一个戴眼镜的男孩。男孩立刻挺直了腰。
会开了一个多小时。快结束的时候，大老板，也就是市场部的副总裁，问了一句。
“这个活动的原始策划案，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秒。
张姐脸上还是挂着笑。
“王总您记性真好。最初的方案确实比较保守。后来我们部门的年轻人集思广益，特别是小王，”她指了指那个眼镜男孩，“熬了好几个通宵，才碰撞出了现在这个方案。年轻人，有冲劲。”
王总点头。
“不错，年轻人是要多给机会。”
我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没说话。
那份原始策划案，是我爸，也就是盛华集团的董事长林为民，亲手写的。他创业早期最得意的一个案例。
会后，大家往外走。
李萌又凑过来。
“看见没？小王马屁拍得好，张姐面前的红人。你刚来，多学着点。”
我把会议室的椅子一张一张摆好，把桌上的空水杯都收走。
“知道了。”我回答。
下午，张姐把我叫进她办公室。
“小林，你学历不错，名校毕业。”她看着我的简历，手指在桌上敲着。
“谢谢张姐。”
“不过我们这，不光看学历，更看眼力见。”她把一沓厚厚的报销单推过来，“今天下班前，把这些都贴好。”
“好的。”我抱着那堆单子出去。
回到座位，李萌探过头。
“新人第一天，不是复印就是贴发票，常规操作。忍忍就过去了。”
我没说话，拿出胶水，一张一张地粘。
打印机就在我旁边，嗡嗡地响了一天。下班的时候，我头都是晕的。
所有人都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把最后一张发票贴好，起身，伸了个懒串。
窗外，城市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喂，爸。”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电话那头，是我爸林为民的声音。
“挺好的。同事很热情，领导很器重我。”我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