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下意识就想溜。
“苏姑娘。”沈铮的声音已经在她身后响起，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夜猫儿叹了口气，放下铜镜，转过身，脸上又堆起假笑：“哎呦，这不是沈大人吗？升了千户，怎么有空来这市井之地体察民情啊？”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沈铮眉头微蹙，不喜欢这种引人注目的方式：“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附近一条相对安静的胡同。
“找我干嘛？酬劳上次可结清了！”夜猫儿抢先开口，一副“咱俩两清”的模样。
沈铮直接拿出那只木刻灰雁：“认得此物吗？”
夜猫儿目光落到灰雁上，眼神倏地一亮，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接过翻看，啧啧称奇：“哟，做工真不错，哪个巧手匠人做的？送我的？”
“承运库十万两官银被盗，现场只留下这个。”沈铮盯着她的眼睛，“卷宗记载，此物可能与‘天工门’有关。另外，黑市有人悬赏解‘玲珑锁’的高手。”
听到“天工门”和“玲珑锁”，夜猫儿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将木雁抛回给沈铮：“天工门早就绝迹江湖了，谁知道是哪个家伙故弄玄虚。什么玲珑锁七巧锁的，没听说过。官银丢了找我干嘛？我可没那本事搬空国库。”
她的反应太快，否认得太急，反而让沈铮更加确信她知道些什么。
“此案关系重大，并非儿戏。”沈铮道，“你若知情不报，便是同罪。”
“吓唬我啊？”夜猫儿叉起腰，“沈大人，办案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银子了？”
“本官需要你协助查案。”沈铮换了个方式，“找到官银，朝廷必有重赏。或者，你想要什么？”
夜猫儿眼珠转了转，露出狡黠的笑容：“重赏？多少？先说说看。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坑我？”
“赏格可按追回银两的一成计算。”沈铮报出一个惊人的数字，“本官以信誉担保，绝不食言。”他知道对付夜猫儿，利益比律法更有说服力。
果然，夜猫儿听到“一成”，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明显心动了。但她还是强装镇定：“一成才一万两？那可是十万两官银！风险多大啊……等等，你刚才说，‘玲珑锁’？”
“是。悬赏令是针对能解开‘玲珑锁’的人。”
夜猫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低声嘀咕：“难道那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沈铮立刻追问。
夜猫儿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我听说……嗯，只是听说啊，有一批来路不明的黄金，要通过黑市‘玲珑阁’的拍卖会出手，但装黄金的箱子被一把极其古怪的‘玲珑锁’锁着，连玲珑阁自己的工匠都打不开，所以才急着找人开锁。时间就在三天后。”
黄金？官银熔铸！沈铮瞬间将线索串联起来。盗窃官银，迅速熔铸成难以追查的金锭，再通过黑市拍卖洗白！而打开宝箱的钥匙，或许就是那只木雁原本衔着的东西？或者，木雁本身才是关键？
“玲珑阁拍卖会在何处举行？”
“这我可不知道。”夜猫儿摊手，“那种地方神秘得很，每次地点都变，只有拿到请柬的人才知道。而且守卫森严，听说有不少退隐的江湖高手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