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蹲在地上,看着指尖不断涌出的血,一种久违的无助和恐慌,瞬间将我淹没。
就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道手电筒的光照了进来,然后,我看到了气喘吁吁的林漾戈。
“苏念!你没事吧?”他看到我手上的伤,快步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医药棉和创可贴,熟练地帮我处理伤口。
他的手指很温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你怎么会来?”我问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我住你楼上,看到你这边灯灭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他一边帮我包扎,一边轻声说。
原来,他就住在我附近。
他帮我处理好伤口,又去检查了电路,很快就修好了。
灯光重新亮起的那一刻,我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他那双写满担忧的眸子,心里那道坚冰,似乎有了一丝裂缝。
“苏念,”他看着我,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不会逼你,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重新开始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林漾戈的话。
我真的,还有重新开始的资格吗?
就在我为林漾戈的温柔而心神不宁的时候,沈听洲,像一个幽灵,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天,我正在工作室里教一个小朋友捏泥巴,门口的风铃响了。
我习惯性地抬头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当我看清来人的脸时,我手里的泥胚,“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沈听洲。
他瘦了,也憔悴了许多。曾经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身昂贵的西装,也穿得有些松垮。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念。”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花了几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先是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小朋友,然后走到他面前,语气疏离,“沈先生,我们这里是私人工作室,不接待无关人员。”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念念,跟我回家。”他说。
回家?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沈听洲,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家,在这里。”我指了指脚下的这片土地。
“那不算!”他突然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那份离婚协议我没有签!我们还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