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梁夫人哭着说道:“昨夜雨生说身体有些不适,早早便回房歇息了,我也未曾在意,哪知道…… 哪知道今日竟传来这等噩耗啊。”

宋慈又问丫鬟:“你最后一次见到小姐,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丫鬟回忆道:“小姐回房后,我送了碗安神汤进去,那时小姐还好好的,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让我早些回去歇息,我便退下了。后来……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小姐了。”

宋慈在梁雨生的闺房查看,屋内一切看似正常,只是梳妆台上的一盒脂粉被打翻在地,粉扑也掉落在一旁,像是曾有过慌乱之举。床边的脚踏上,有一只绣鞋歪歪斜斜地扔在那里,仿佛主人是匆忙间被拖拽而去。宋慈弯腰捡起那只绣鞋,心中暗忖,这梁雨生定是在闺房内遭遇了变故,可究竟是谁,又是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呢?

2 可疑书生,初露端倪

经过几日的排查,宋慈得知梁雨生平日里喜好诗词,常与城中的一些文人墨客有所往来,其中有个叫苏文轩的书生,与梁雨生来往颇为密切。据说,这苏文轩虽家境贫寒,但才貌双全,满腹经纶,梁雨生对他甚是欣赏,两人时常在城中的茶楼雅间吟诗作画,畅聊古今,情谊颇深。

宋慈便派人去传唤苏文轩。苏文轩身着一袭青布长衫,头戴方巾,面容清秀,只是此刻眉眼间透着一丝慌乱。见到宋慈,他行礼后问道:“大人传唤学生,不知所谓何事?”

宋慈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说道:“苏公子,梁雨生梁小姐遇害了,你可知晓?”

苏文轩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发颤:“梁小姐…… 她…… 她竟遇害了?我…… 我前些日子还与她见过面,怎会如此啊。”

“昨夜戌时到亥时,你在何处?可有证人?” 宋慈追问道。

苏文轩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昨夜我…… 我独自一人在书院读书,并无旁人作证,大人,您该不会怀疑我与梁小姐的死有关吧?我与她只是以文会友,并无逾矩之举啊。”

宋慈心中对他的怀疑更甚,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继续问道:“那你与梁小姐最后一次见面,可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之处?”

苏文轩回忆了一下,说道:“上次见面时,梁小姐似是有心事,我问她,她却只是摇头,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多问,只当她是家中琐事烦恼,哪想到如今竟出了这等事。”

宋慈看着苏文轩的神情,知道他定是隐瞒了什么,可一时也拿不出证据来。这时,捕头李虎来报:“大人,我们在苏文轩的住处附近发现了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个‘梁’字,经梁府丫鬟辨认,正是梁小姐之物。”

苏文轩看到那手帕,脸色越发难看,急忙解释道:“这…… 这手帕是梁小姐上次与我见面时,不慎落下的,我本想着下次见面时归还于她,哪曾想还没来得及……”

宋慈却冷声道:“如此巧的事,苏公子,这手帕为何会出现在你住处附近?你莫不是还要狡辩?”

苏文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杀害梁小姐啊,我对她只有敬重之情,怎会下此毒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啊。”

宋慈让人先将苏文轩看管起来,待进一步查证。回到提刑司,他又仔细查看从案发现场带回的证物,那死者指甲缝里的淡蓝色丝线,让他始终觉得是个关键线索,可一时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去查验这丝线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