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刻过去，果然从水里捞出了那块湿淋淋的手表。
苏卫国的脸色铁青：“苏言！你还敢说不是你？你把它藏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爸，您别错怪弟弟了。”苏明哲立刻“维护”我，“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怕被发现，才……”
“是吗？”我打断他，转向人群，提高了声音，“各位，苏家别墅的监控，应该是全覆盖的吧？尤其是休息室那种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我想，只要调一下监控，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拿了手表，又是谁，趁着大家不注意，把它扔进了喷泉里，对吗？”
苏明哲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没想到，我这个在他眼里愚蠢懦弱的乡巴佬，竟然会想到用监控。
苏卫国立刻命令保安去调监控。几分钟后，保安队长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他走到苏卫国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所有人都看到，苏卫国的脸，从铁青，变成了酱紫，最后，化为盛怒的赤红。他猛地转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暴怒的眼神瞪着苏明哲。
“你这个……逆子！”
他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苏明哲的脸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5
那一记耳光，打碎了苏明哲完美王子的假面，也打碎了我在苏家仅存的温情幻想。
苏卫国没有再追究下去，他为了苏家的脸面，强行压下了这件事。但那道裂痕，已经出现，再也无法弥合。苏明哲看我的眼神，不再是伪装的温和，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我必须尽快找到我的“刀”。
我来到霖市的旧城区，这里是与苏家所在的富人区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油烟的气味，狭窄的巷子里，挤满了为生计奔波的人。
凭借前世的记忆，我在一间破旧的律师事务所里，找到了秦峥。
彼时的他，还不是日后那个在法庭上叱咤风云、让无数商业大佬闻风丧胆的顶尖律师。他二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眉宇间充满了才华无法施展的郁结和对现实的失望。
“你好，我找秦峥律师。”
他从一堆发霉的卷宗里抬起头，看到我时愣了一下：“我就是。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我将一个牛皮纸袋推到他面前：“我想委托你，打一场官司。”
他打开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眼神瞬间就变了。那是一桩影响很大的商业侵权案，原告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被告，是霖市的龙头企业之一。所有人都认为，这案子小公司必输无疑。
“这里面，是被告公司财务造假、以及贿赂关键证人的所有证据。”我平静地说，“只要你赢了这场官司，你就能一战成名。”
秦峥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不是没怀疑过对方用了盘外招，只是他无权无势，根本拿不到这些核心证据。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叫苏言。”我看着他，“前几天，你在街上，为一个被抢了钱包的老奶奶追回了财物。那个老奶奶，是我的邻居。她说，你是个好人。”
这当然是谎言。我只是记得，前世秦峥的崛起，就是从一场相似的、以弱胜强的官司开始的。只不过，那时的他，为了拿到证据，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