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了医院，找到了当年负责抱错孩子的那个护士的资料。她已经退休，晚年凄凉，靠捡垃圾为生。前世，苏明哲为了永绝后患，制造意外让她“病死”了。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我找到她时，她正佝偻着身子，在一个垃圾桶里翻找着塑料瓶。
我递给她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瓶水。
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平静地说，“我只想告诉你，苏明哲在找你。如果你不想死，就离开这座城市，走得越远越好。这里面有五千块钱，够你到一个小地方安顿下来了。”
她颤抖着手，接过那个信封，捏了捏厚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更多的是恐惧。她当然记得苏明哲，那个被她亲手调换了命运的婴儿，他的养母，曾多次塞钱给她，让她永远烂掉这个秘密。
“他……他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真正的苏家少爷，已经回来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而你，是唯一的活证人。你觉得，他会让你活多久？”
老妇人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我转身离开，我知道，她会走的。对死亡的恐惧，远胜于对金钱的贪婪。斩断苏明哲最后的退路，这便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4
苏明哲的十八岁生日宴，在前世，是我噩梦的开端。
宴会被安排在苏家别墅的草坪上，名流云集，觥筹交错。苏明哲穿着高定的白色西装，像个优雅的王子，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而我，穿着赵文慧临时买来的、完全不合身的衣服，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局促不安，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弟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们。”苏明哲亲热地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带进他的圈子。那些富家子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
“哟，这就是你那个从乡下找回来的弟弟啊？看着……挺淳朴的。”
“明哲，你可得看好你爸妈的钱包，别被某些人惦记上了。”
我沉默地听着这些刺耳的言语，就像前世一样。
宴会进行到一半，赵文慧突然发现自己放在休息室里、准备送给苏明哲当生日礼物的、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手表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我身上。我是唯一一个，刚刚去过休息室的人。
“苏言，是不是你拿了？”苏卫国厉声质问。
“我没有。”我平静地回答。
“不是你还有谁？”苏明哲的朋友们立刻起哄，“搜他身！”
苏明哲走过来，一脸为难和痛心：“弟弟，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但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还是……委屈你一下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来搜我的口袋。
前世，他就是这样，在我口袋里“搜”出了那块手表，让我百口莫辩，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扣上了“小偷”的帽子。
但这一次，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不用搜了。”我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知道手表在哪。”
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我缓缓走向草坪角落的一个欧式雕塑喷泉。我指着喷泉里，那个小天使雕像的底座：“手表，就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