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先生是我的朋友,就是我们哈日部落的朋友。”
“谁动他,就是与我们为敌!”
李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权衡利弊,最终还是不敢真的和蛮族起冲突。
“好……好!废太子,你等着!”
他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地带兵撤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
福伯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我的胳膊说不出话。
围观的军民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轻蔑变成了敬畏。
当天下午,就有几个走投无路的流民找上门来。
为首的是一个断了条胳膊的老兵,身后跟着他面黄肌瘦的妻儿。
他跪在我面前。
“殿下,求您收留我们,给口饭吃,做牛做马都行!”
我扶起他。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我成立一支‘开荒队’,我保证,冬天之前,让你们都吃上饱饭。”
我看着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知道,我的第一批班底,有了。
4、 土豆神迹
我带着第一批追随者,在盐碱地上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开荒。
第一步,就是培育土豆苗。
我利用前世的知识,找来一些烂木头和破布,搭建了几个简易的温室大棚。
这在当时的人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地的军民都把我当成了笑话。
“看,那个废太子又在折腾了。”
“在盐碱地上盖房子?他是想种金豆子吗?”
“我看他是疯了,太子当不成,想当个农夫过家家。”
李威更是隔三差五派人来“参观”,名为关心,实则监视。
他甚至还“好心”地派人送来一筐烂菜叶子作为“贺礼”。
“殿下,末将听说您喜欢田园之乐,特地送些蔬菜,不成敬意。”
送菜的士兵把菜叶扔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我的人气得要冲上去理论,被我拦住了。
我只是平静地让人把菜叶收起来,当做肥料。
所有的嘲笑和羞辱,我都默默承受。
我带着开荒队,夜以继日地劳作。
用草木灰中和土壤的碱性,用人畜的粪便制作肥料。
我的手磨出了血泡,又结成了厚茧。
身上的锦袍换成了粗布麻衣。
福伯心疼得直掉眼泪。
“殿下,您是千金之躯,何苦受这份罪。”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福伯,想不被人踩在脚下,就得自己站起来。”
北地的冬天,比预想中来得更早,也更冷。
十一月,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滴水成冰。
大雪封山,城中断了粮。
饥荒开始了。
我亲眼看到有母亲为了一个发霉的馒头,卖掉了自己的孩子。
易子而食的惨剧,每天都在上演。
李威的军营也见了底。
他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本就食不果腹的流民身上。
他派兵抢夺流民仅存的口粮。
“军粮优先!谁敢反抗,按叛乱处置!”
流民们被逼到了绝路,终于爆发了。
他们拿着木棍和石头,与手持兵器的士兵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哭喊声,惨叫声,响彻整个北地。
就在所有人陷入绝望的时候,我打开了地窖的大门。
一股温暖的,带着泥土芬芳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