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凛且战且退，将追兵引向南边空地。当他踏过某块岩石的瞬间，叶汐大喊：“趴下！”
地面突然窜出无数带刺藤蔓，疯狂缠绕住追兵。越是挣扎，藤蔓缠得越紧。惨叫声此起彼伏。
墨凛迅速解决掉几个未被完全困住的敌人，动作干净利落。不到两分钟，所有追兵都已失去行动能力。
叶汐从树后跑出来，脸色苍白但眼睛发亮：“刺棘藤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好。”
墨凛看着在藤蔓中呻吟的男人们，再看向身边正在检查植物效果的女人。月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有一种诡异又迷人的反差感。
“他们只是被麻痹了，”叶汐像是读懂他的想法，“几小时后刺棘藤会枯萎，他们就能挣脱。”她犹豫了一下，“我不喜欢伤害生命，即使是来伤害我们的人。”
墨凛没说话，只是突然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刺棘藤的叶子。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廓，两人同时顿住。
叶汐先回过神，轻咳一声：“我们得回去了。刺棘藤的孢子有致幻效果，吸入太多不好。”
回观察站的路上，墨凛意外开口：“那些植物。你训练的？”
“训练？”叶汐笑出声，“不，是沟通。植物很聪明，只是大多数人不懂倾听。”
到了木屋前，叶汐突然转身，差点又撞上紧跟其后的墨凛。这次他没有后退。
“谢谢你信任我。”叶汐轻声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墨凛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移开目光。许久，他才低声说：“你不该信任我。”
“为什么？”叶汐歪头问，纯粹的好奇。
墨凛向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他足够高，完全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影。
“因为，”他声音低沉，几乎贴在她耳边，“我可能是最危险的那个。”
叶汐没有退缩，反而抬头直视他：“危险和善良并不总是对立的。就像龙血树，”她指向远处一株狰狞的多刺植物，“它外表可怕，汁液却能愈合伤口。”
墨凛凝视她许久。最终，他后退半步：“进屋。明天我离开。”
叶汐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头：“好吧。但走之前让我再给你换次药。”
进屋后，墨凛靠门守卫，叶汐则在整理她的植物样本。寂静中，她突然轻声问：“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墨凛闭着眼，但没睡：“因为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他从口袋取出一个小型金属容器——正是他任务要获取的，装有目标人物指纹信息的纳米凝胶。
叶汐好奇地看着它：“这是什么？”
“足够让我和你送命的东西。”墨凛说，意外地发现自己正解释着，“一种特殊信息载体。”
叶汐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突然说：“像孢子。植物也用孢子携带信息，传播生命。”
墨凛看向她。这个女人总能用最单纯的方式理解最复杂危险的事物。
夜渐深，叶汐终于趴在工作台上睡着。墨凛轻轻将薄毯盖在她身上，动作是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
窗外，蓝铃藤轻轻摇曳，发出只有植物能听懂的低语。森林深处，新的危险正在聚集——但这一夜，至少是安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