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爷喉咙里挤出个气音,像是被血呛住了。
我没废话。弯腰,捡起地上那两根断指——还热着,微微抽搐。甩手就扔在他脸上!“还你的合卺礼!”我声音嘶哑显得异常阴冷:“喝血?不如啃自己手指头!”
他猛地后退一步,面具下的呼吸又重又乱。断指砸中他胸口,留下两道血痕,慢慢滑落。
房间里只剩血滴声和粗重的喘息声。烛火噼啪一下,晃得影子乱跳。
我盯着他,右掌疼得钻心,但脑子清醒得可怕,“这局,还没完。”
3
突然,“咔嚓!”一声传来,脚下地板猛地一翻!还来不及反应,木板哗啦啦地往下掉,底下是个黑窟窿,深不见底。一股灼热气浪“轰”地冲上来,呛得我眼睛疼—那味道我太熟悉了,西南军区炼钢厂天天闻,是熔化的铁水!滚烫的、红得发亮的铁水,正在底下咕嘟冒泡!
“机关……”王爷面具底下漏出半声惊喘,他断指的手僵着,身子却往下沉。这杀新娘的变态,自己家地板都坑他!我俩脚下一空,直接往下坠!铁水那股热风已经快要燎到我裙摆了,布料“嗤”地卷边发黑。
不能死!我许燃绝不死在这鬼地方!眼看王爷在我旁边往下坠落,我想都没想——右脚猛地一勾,踢向他的腰眼!“咔”一声闷响,估计肋骨让我踹断两根。
“呃啊!”他痛吼一声,下坠势头一缓。我借势脚尖点在他肩膀上,身子像弹弓一样往上猛蹿!
房梁!喜房顶上有根粗梁!我左手猛地抓住,“啪!”五指死死抠进木头里,整条胳膊差点拽脱臼。身子悬在半空,晃荡两下,稳住了。
底下“轰隆”一声,王爷砸进一堆碎木板里,离那咕嘟冒泡的铁水池子就差三尺!热风把他的银面具都熏黑了。
“咳……”他咳着血想爬起来,
我没空理他。眼睛向四周扫去——刚才蹿上来时,眼角余光好像瞥见墙角有什么在动?一扭头,在墙角那堆破烂嫁妆箱子后面,锁着个人!
是个小姑娘,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腕脚腕全拴着铁链子,嘴上勒着布条。她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看着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上喜服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没一块好肉,鞭痕烙伤叠着咬痕——只剩半条命了。
是我那失踪三个月的小表妹阿阮!
底下铁水热气“轰”地又往上涌,萧王正挣扎着想爬出碎木板堆。
没时间了!
我腰腹猛地发力,身子像荡秋千一样一甩——直接荡到房梁另一端,离阿阮更近点。右手虽然割得深,但特战队练出的指力还在,五指如钩,死死扒着梁木。
“哗啦啦——”脚下又一块地板塌了,碎木块噼里啪啦往下掉,砸进铁水池里,“嗤”地冒起一股青烟,瞬间化成灰。
“阿阮!”我压低嗓子吼她,“看着我!”
她瞳孔涣散,几乎没焦点。
我咬咬牙,身体再次猛地一荡!借着惯性,松开左手的瞬间,身体扑向墙角!右手同时抽出腰间藏着的最后一小块碎瓷——刚才削王爷手指那块!
“锵!锵!”两下火星子迸溅!瓷片刮过拴她的铁链——不行!太粗!
阿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