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刚来，工资还没捂热乎吧？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他忽然笑了，桃花眼弯起来，水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我。
“姐姐……”
我心口猛地一跳。
“我知道有个餐厅很适合聚餐，我负担得起。要不你明天和我去试试水？”
他眨了眨眼。
我却脊背发凉。
姐姐。
这个词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某个早已结痂却从未真正愈合的旧伤口里。
那个曾经也这样叫我、最后却用最恶毒的话把我踩进泥里的人。
我下意识低头，盯着自己水杯里晃动的波纹，胃里不舒服。
“再说吧。”
那一晚，和闺蜜的约会我都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会这么巧？
不，不可能。
那个人渣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成了我的实习生。
3
第二天，周述像只开屏的花孔雀，时不时晃悠到我工位附近。
送文件，问问题，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冲我露出甜得发腻的笑。
办公室里几个小姑娘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窃窃私语就没停过。
他的消息弹出来。
「组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我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停顿了几秒。
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但想要确认真相的冲动驱使我回复。
「嗯。」
我拎起包，目不斜视地走向电梯。
他跟在我身后半步。
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他忽然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啊？
我握着包带的手紧了紧，侧头看他，扯出一个职业假笑。
“谢谢。叫组长就好。”
他白皙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晕，连耳尖都染透了。
放在身侧的手有些不自在地背到身后，又放回身前，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没……就是开心。”
他抿唇浅笑，眼睛亮得惊人。
我别开眼，心里那点异样感更重了。
4
他开车带我到的地方确实不错，菜品精致，价格也比我预想的亲民。
“这里不错，你眼光挺好。”
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客观。
他放下汤勺，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深，带着点我看不懂的执拗。
“我眼光一直不差。”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嗓音。
“姐姐，软饭男要不得。试试我吗？”
噗——
我一口水差点呛进气管。
他表情认真得可怕，不是大冒险吧？
看我震惊，他慢条斯理地继续。
“还是谈个知心知底的好，我就不那样。”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我下意识反问，声音有些发紧。
“哪里不一样？”
他直接解锁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调出一个界面，推到我面前。
“我们谈过。”
屏幕上，是刻在我骨髓里、三年前的聊天记录。
曾经让我心跳加速、后来又让我如坠冰窖的对话。
看着眼前的白底黑字，胃里一阵翻搅。
刚才吃下去的美食瞬间变得令人作呕。
我指尖发凉，视线从手机上仓皇逃开，落在地上，却无法聚焦。
原来真的是他。
逼着我发高烧跳那个可笑的一百下。
这……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