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也吓得站了起来:「念念,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后退一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无辜,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喃喃自语,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我们只是……只是想喝个交杯酒……」
我的目光越过慌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幕布后的江瑞身上。
那个八岁的恶魔,此刻脸上没有了得意的笑容,只剩下满面的惊恐和呆滞。
他想害的人是我,为什么喝下去的,会是他的亲哥哥?
2.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婚礼的浪漫氛围。
江川被抬上担架时,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口鼻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沫。
医生检查了我掉在地上的那杯酒的残留物,脸色凝重:「这不是酒,是甲醇!工业酒精!」
一句话,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震惊,有怀疑,有不解。
张岚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扬手就要打我:「苏念!你这个毒妇!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我们江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我爸爸苏振国截住。
我爸虽然年过五十,但常年身居高位,气势迫人。他用力甩开张岚的手,将我护在身后:「亲家母,请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查清楚,谁都不要妄下定论!」
「还要怎么查?!」张岚披头散发,指着我尖叫,「酒是她喂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她就是想杀了我儿子!」
江宏伟扶着摇摇欲坠的张岚,脸色铁青地看着我,眼中是压抑的怒火和杀意:「苏念,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我躲在爸爸身后,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那杯酒是江瑞递给我的……」
我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角落。
江瑞早已被这阵仗吓得魂不附体,此刻被我点名,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他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没有!是她胡说!」
张岚立刻将儿子搂进怀里,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瞪着我:「苏念!你还要不要脸!你自己做了恶毒的事情,竟然还想嫁祸给一个八岁的孩子?!」
「他只是个孩子啊!他懂什么工业酒精!」江宏伟也怒吼道。
宾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懂这些。」
「我看这新娘子有点不对劲,刚才喂酒的时候笑得那么瘆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难道是因爱生恨?」
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在我瞎了哑了之后,在我父母面前演着戏,背地里却用最恶毒的语言议论我,说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克了他们江家。
重活一世,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脱身。
我哭得更厉害了,几乎喘不过气:「我没有撒谎……他说……他说要给我和哥哥一个惊喜……让我一定要用他递过来的那杯……」
我一边哭,一边指向了司仪台上的一个角落。
「他说,他在酒里加了跳跳糖,想看我喝下去之后吓一跳的样子……」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负责音响的工作人员突然「啊」了一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