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了我心中无法拔除的刺。
而这件事，除了我和江川，绝无第三人知晓。
“沈瑶？你在听吗？你脸色好难看。”顾衍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我回过神，茫然的抬头看向来宾席。
顾衍正举着手机，满眼焦急地看着我。
他的视线越过我，落在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婆婆林慧正死死地盯着我，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恨意。
她一直都不喜欢我，觉得我出身普通，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
此刻，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猛地从座位上朝我扑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喊：“你这个扫把星！克夫的贱人！我儿子就是被你克死的！”
整个追悼会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瞬间钉死在我身上。
我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踉跄着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扇下来。
顾衍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拦住她。
“阿姨，您冷静点！江川刚走，这里是他的追悼会！您别这样！”
“滚开！”林慧一把推开他，指着我，“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他昨晚给我托梦了！他说你给他喝的汤里有东西！是你下的毒！警察，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查清楚，这个女人就是凶手！”
2.
警笛声由远及近，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穿过人群，径直向我们走来。
为首的那个我认识，是负责江川案子的陈睿警官。
他扫了一眼现场，视线在婆婆那张因愤怒和悲伤而扭曲的脸上停了一秒，然后落在我身上。
“去休息室谈。”
休息室的门一关，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陈睿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份与他无关的报告。
“林女士，我们已经结案了。江川先生的死因是突发性花生过敏导致的过敏性休克，属于意外死亡。”
他试图用官方的结论，来终止这场闹剧。
林慧根本听不进去，她抓着陈睿的胳膊，“意外？我儿子从小就知道自己花生过敏！他怎么可能去吃！一定是她！是沈瑶这个贱人！”
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上，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儿子一死，他名下的房子、车子、公司股份就全都是你的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早就盼着他死了！”
我气到发抖，血液冲上头顶。
“妈，江川的公司我也有份，我没……”
“闭嘴！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儿媳妇！”
顾衍看不下去了，一步上前挡在我身前。
“阿姨，您冷静点，沈瑶不是那样的人，她和江川的感情……”
“你给我滚！”林慧一把将他推开，炮火瞬间对准了他。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江川尸骨未寒，你就护着这个杀人犯！你们俩是不是早就有一腿，合起伙来害死我儿子！”
这盆脏水泼得又脏又臭又恶心人。
顾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慧。”
“你可以不认我，但你不能这么污蔑江川。”
她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歇斯底里。
“警察同志你看！她心虚了！她连妈都不叫了！”
陈睿警官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对身后的同事使了个眼色。
同事会意，半强制地将还在撒泼的林慧带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