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小艾拉。那个总爱在梦中追逐蝴蝶的女孩,当我将诡异孢子植入她的梦境时,她突然在睡梦中抓住我的手指:"苏苏姐姐,为什么蝴蝶都长出了牙齿?"我抽回手指,在她眉心留下永恒的精神烙印。
三年后的血月之夜,所有被我做过手脚的婴孩同时睁开复眼。他们脆弱的梦境成为诡异最完美的温床,而我早已通过精神连接,将亿万人的梦境转化为维持永生的食粮。那些被吸食的梦境在神性中结晶,化作维持不朽的能源。
"苏苏大人..."垂死的祭司用最后意识叩击我的精神壁垒,"为什么孩子们在呼唤您为母亲?"
我站在水晶穹顶之巅,俯视着逐渐异化的人间。克里斯在维度之外凝视着我,亿万眼睛流淌着悲悯。
第三章 长生之倦
长生不老的代价,是日复一日的厌倦。
在窃取神性后的第三千年,我开始记录时间的流逝。星辰殿的墙壁刻满了划痕,每道痕迹代表一个世纪。最初的新鲜感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人类的梦境开始重复相同的模式,爱恨情仇的剧本换了演员,内核却亘古不变。
第五千年的某个雨夜,我独自坐在空荡的殿堂。雨水顺着水晶穹顶滑落,将外界的光影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指尖凝聚的梦境能量依旧璀璨,但我已经感受不到丝毫创造的喜悦。那些曾让我惊叹的人类情感,如今看来就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又在数日子?"克里斯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你们人类总是执着于计量永恒。"
我猛地抬头,殿内空无一人。这是神性融合产生的幻觉,还是那个旧日支配者真的在窥探我的意识?指尖的梦境能量不稳定地波动,映照出我眼底深藏的迷茫。
第七千年,我开始故意制造噩梦。并非完全为了吞噬能量,更多的是想看看人类面对极端恐惧时会有怎样的反应。结果令人失望——就连恐惧都是可预测的。人们在噩梦中尖叫、逃跑、反抗,所有的反应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某个清晨,我站在镜前凝视自己永恒不变的容颜。这张脸曾让无数人为之倾倒,如今却只让我感到厌恶。指尖划过脸颊,突然渴望能有一道皱纹,一根白发,任何能证明时间在流逝的痕迹。
"苏苏大人,东区的孩子们又做噩梦了。"新任祭司跪在殿外禀报,声音里带着年轻的焦虑。
我挥手散去镜中的影像,换上悲天悯人的表情:"带我去净化他们的梦境。"语气中的疲惫被完美掩饰,这套表演我已经演练了上千年。
第四章 雾海真相
雾霭在海面织就时间的茧。
天道老人的蓑衣已结出盐霜,像是披着整个海洋的年轮。"你当年撕开的裂缝,就在这里。"钓竿指向迷雾深处,那里的海水泛着不自然的紫金色,"想知道克里斯为什么心甘情愿被你窃取神性吗?"
羽翼突然沉重如铁。雾中浮现的记忆回廊展开斑驳画卷——那根本不是遭遇战,而是精心布置的永恒剧场。克里斯早已在时空褶皱里预见过所有可能性,祂在万千时间线中选择了我成为那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