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天早上。直到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把我拉起来，他手里拿着把枪，身后跟着十几个幸存者。“快起来！这里不安全！”他的声音很急促，拉着我就往旁边的巷子里跑。
跑了大概几百米，我们躲进了一个废弃的便利店。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才发现我膝盖上的伤口：“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叫老赵，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手里的枪已经没了子弹，只剩下一根警棍。“我要带这些人去城郊的体育馆，那里有军队驻守，暂时是安全区。”他一边给我包扎伤口，一边说，“你要是能走，就跟我们一起走。”
我看着便利店角落里缩着的幸存者，有老人，有孩子，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像受惊的兔子。我点了点头：“我跟你们走。”
路上，我们遇到了十几只丧尸。老赵的警棍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有几只丧尸突破了防线，扑向了队伍最后的一个老人。“小心！”我喊着冲过去，用手里的剪刀扎向丧尸的眼睛。丧尸惨叫着后退，我却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一只，它猛地扑上来，把我按在墙上，腥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老赵用警棍狠狠砸在它的头上，丧尸的头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发什么呆！”老赵冲我吼，“不想死就拿出点劲来！末世里，同情和犹豫只会害死你！”
我看着老赵满是血污的脸，他的手臂被丧尸抓伤了，伤口已经开始发黑。我突然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温柔和善良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们花了三天时间才走到体育馆，原本十几个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五个。老赵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他开始发高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第二天晚上，我们在一个废弃的医院里休息，老赵突然抓住我的手，把他的警棍递给我：“小苏，我不行了……你带着他们走……活下去，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能保护的人……”
他的手很烫，眼神却很清醒。我握紧那根还带着他体温的警棍，点了点头：“我会的。”
那天半夜，老赵开始变异。他的身体抽搐着，皮肤迅速变得苍白，眼睛也变成了灰白色。我拿着警棍，站在他面前，手一直在抖。他突然朝我扑过来，嘴里嘶吼着，却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硬生生停住了。“杀了我……”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一丝痛苦，“别让我变成那种东西……”
我闭上眼睛，举起警棍，狠狠砸在他的头上。“咔嚓”一声，老赵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静。我蹲在地上，看着他的尸体，哭了很久。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掉过眼泪。
体育馆里已经聚集了几百个幸存者，有医生、老师、学生，还有退休的老人。刚开始，大家还能互帮互助，有人拿出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有人帮着清理场地。可随着食物和水越来越少，人心就变了。
有个叫王坤的男人，以前是做建材生意的，手里有把砍刀，身边还跟着几个壮汉。他开始抢别人的食物，谁要是反抗，就用砍刀威胁。有一次，一个老奶奶不肯把手里的半块饼干给他，他竟然把老奶奶推倒在地上，抢走了饼干，还踩碎了她手里的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