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到来，我比末世更可怕
腐臭的风裹着血沫子刮在脸上时，我正把消防斧从第三只丧尸的颅骨里拔出来。“咔嚓”一声脆响，带着黏液的碎骨溅在我沾满污渍的作战服上，身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是避难所里那个总爱抱着青花瓷瓶的老太太，手一抖，瓶子摔在地上，碎片溅到了旁边男人的脚踝。
那男人叫周明，昨天还跟我讨过水喝，此刻却猛地揪住老太太的衣领，把她往门口推：“老东西！你想引来丧尸是不是？！”老太太的银发被扯得凌乱，哭着抓他的胳膊：“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老伴儿留下的……”
我抬手抹掉脸上的血污，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斧刃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松手。”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周明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头，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狗：“苏姐，你别管！这老东西就是个累赘，昨天分饼干还多要了半块！”
“我再说一遍，松手。”我往前走了两步，鞋底碾过地上的丧尸残骸，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避难所里的人都缩在角落，有人捂住嘴，有人别过脸，没人敢说话——他们早就习惯了看我解决这些“麻烦”，也早就习惯了怕我。
周明的手松了松，却又突然梗着脖子喊：“凭什么听你的？这末世里，弱肉强食！她没力气找物资，没本事杀丧尸，凭什么占着避难所的位置？”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煽动，“咱们这儿本来就缺粮，昨天搜来的罐头就三个，她一个老太婆，凭什么跟我们抢？”
人群里有人小声附和：“是啊，苏姐，粮食确实不够……”“要不，让她去外面待着吧，等明天我们找到物资再叫她进来？”
我看向说话的人，是一对年轻情侣，昨天我还把自己省下来的压缩饼干分给了他们。女孩被我看得低下头，拽了拽男孩的衣角，男孩却梗着脖子不吭声。
老太太瘫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血沫。我走过去，蹲下身，把她扶起来。她的手很凉，抓着我的胳膊时一直在抖：“苏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看看瓶子……”
“我知道。”我从背包里拿出半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先喝点水。”
周明见我没理他，反而更嚣张了，他几步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水：“苏姐！你别护着她！这水是我们昨天冒着生命危险从超市里搜来的，凭什么给她喝？”
我侧身躲开，手腕一翻，消防斧的斧柄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咚”的一声，周明惨叫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物资是我带头搜的，罐头是我劈开货架拿的，水是我从丧尸堆里抢回来的。”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你只敢躲在后面捡漏，现在倒有脸来抢水？”
周明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避难所里静得可怕，只有老太太的咳嗽声和外面丧尸的嘶吼声。我把水递给老太太，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掰成两半，一半给她，一半放在旁边的箱子上：“谁要是再敢动她，或者动这里任何一个人，就别怪我手里的斧头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