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抬眼，无奈地看我：“又贫。”语气里全是宠溺。
手机“叮”一声，屏幕亮起。我随意瞥了一眼，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备注栏里只有三个字：周扬。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涟漪无声地荡开。周扬？大学时的周扬？那个曾经占据了我整个青春，像白月光一样存在过的周扬？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有点僵。七年了，这个名字像被刻意封存的旧照片，突然被翻了出来，带着点泛黄的、不真切的微尘。
“怎么了？”陈默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询问。
“啊？没…没什么。”我猛地回神，指尖下意识地一划，屏幕暗了下去，“垃圾短信。”我扯出一个笑，低头猛喝粥，掩饰那一瞬间的慌乱。
陈默没再追问，继续看他的新闻。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虾饺的鲜味在舌尖弥漫。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安稳，富足，被爱包裹。可心底那点被惊起的涟漪，却固执地不肯平息。
周扬…他找我做什么？
第二章
“我的天！林薇，你真是被陈默养在蜜罐里了！这皮肤，这气色！”苏晴夸张地捏着我的脸，眼睛扫过我放在旁边沙发上的新包，“啧啧，最新款吧？陈总真是大手笔！”
我拍开她的手，笑着啐了一口：“少来！说得我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你还不食人间烟火？”苏晴翻了个白眼，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谁不知道陈默把你当眼珠子疼？要星星不给月亮。我们这些社畜，羡慕都羡慕不来。”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的。苏晴是我大学室友，也是唯一知道我和周扬那段过去的人。
“对了，”苏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兴奋，“你猜我昨天在‘云顶’会所看见谁了？”
“谁啊？神神秘秘的。”
“周扬！”苏晴吐出两个字，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他回来了！听说在国外混得不错，这次是回来接手家族生意的，风头正劲呢！还是那么帅，啧，更有男人味了。”
周扬…又是这个名字。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那个微信好友申请，我最终还是通过了。他发来一句简单的问候：“林薇，好久不见。”我回了个客气的笑脸，没再多聊。可这个名字，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始终未平。
“哦…是吗。”我端起咖啡，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味道有点涩。
“装！你就装吧！”苏晴一副看穿我的表情，“当年你俩…唉，要不是他家里死活不同意，非要他出国，你俩说不定孩子都打酱油了！哪轮得到陈默捡这么大个便宜？”
“胡说什么呢！”我皱眉打断她，心里却有点乱。苏晴的话像一把小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片段——图书馆里他递过来的纸条，篮球场边他汗湿的笑容，毕业散伙饭上他红着眼眶的拥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青涩，纯粹，带着青春特有的、不管不顾的热烈。和陈默给予的、安稳厚重的爱，截然不同。
“我开玩笑的！”苏晴看我脸色不对，赶紧打圆场，“陈默多好啊，打着灯笼都难找。周扬再好，那也是过去式了。你现在可是陈太太，多少人羡慕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