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织女。
织女站在仙女队列里，小脸煞白，摇摇欲坠。
这下，案子破了。
人赃并获。
玉帝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这叫什么事？他亲外孙女的老公，为了能早日见到老婆，把他小舅子的饭碗给砸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个天帝，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咳咳，”玉帝干咳了两声，强行把话题扭了回来，“既然此事与祝融无关，那就罢了。共工，你身为水神，监管不力，致使天河被毁，罚你俸禄百年，即刻去将那天河修复！”
共工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憋屈地领了旨。
然后，玉帝又看向我，眼神复杂。
“祝融，你虽无罪，但言行依旧乖张。回你的兜率宫去，好好反省！”
他一挥手，示意我退下。
这是想把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揭过去。
我心里冷笑。
想得美。
我辛辛苦苦被你们冤枉一场，就这么算了？
“陛下，请留步。”我开口了。
玉帝不耐烦地看着我：“你还有何事？”
“臣有一事不明。”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天河被毁，监管不力的共工，只是罚俸百年。而我，仅仅是退了一门我不想要的亲事，却被革去神位，永世囚禁。敢问陛下，这天庭的功过赏罚，究竟是按什么规矩来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神仙的心上。
是啊。
这赏罚，太不公了。
“放肆！”玉帝拍案而起，“你在质疑朕？”
“臣不敢。”我躬身行礼，语气却丝毫没有退让，“臣只是想知道，我等神仙，修为靠的是香火功德。这功德如何计算，赏罚如何分明，总得有个章程。否则，人心不服，天道不彰。”
我这番话，说到了很多人的心坎里。
天庭的赏罚，向来混乱。全凭玉帝一人喜好。
亲近的，犯了天大的错，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疏远的，一点小事，就往死里整。
“说得好！”
一个声音响起。是雷部的一个耿直天君。
“陛下，祝融神君所言有理！赏罚不明，何以治天下？”
“请陛下明示功过章法！”
一时间，好几个神仙都站出来附和。
玉帝的脸，彻底黑了。
他没想到，我竟敢当众将他的军。
“好好好！”他气极反笑，“你们都要看章法，那朕就让你们看个够！”
他对着殿外大喊：“来人！去功德堂，将‘天道功德碑’，给朕抬到这里来！”
天道功德碑！
听到这五个字，很多老神仙的脸色都变了。
包括一直看戏的太上老君，都忍不住睁开了眼。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天道法则的显化，记录着三界之内，所有生灵的功德与罪孽。
据说，此碑一出，黑白分明，善恶自现。没有任何人可以作伪。
只是此碑已经万年没有现世了。
没想到，今天，为了堵我的嘴，玉帝竟然要将它请出来。
我看着玉帝，笑了。
老家伙，你终于还是上钩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那块碑，确实能分黑白，辨善恶。
但是，它也能照出，这满天神佛，究竟有多少，是人，有多少，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