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最让我感到安心的怀里睡着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头枕着的却不是枕头,是裴凛的大腿。
怪不得总觉得脖子痛。
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却笑了笑:
「阿瑾,看到你在我身边安眠,曾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
他眼睛盛满了爱意与深情,烫得我不敢对视。
分别前,我把那方丝帕塞回给了他。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被还回来的道理。
他临走时递给我一枚信号弹:
「若是决意离开,放出信号弹。
「阿瑾,我等你。」
8
日子一天天走着,距离我撞破系统的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我此前吩咐的事,暗卫一号进展顺利,他递给我一物。
是个红线系的红玉坠子,阮茉一直贴身佩戴的东西,光团出现的那天我看到过。
而这个东西……母亲也有,没有她的璀璨,很是黯淡无光。
油尽灯枯的日子,母亲时时看着它发呆,弥留之际也紧握着,朝虚空喃喃:
「要是当初,抓住……就好了……」
我恢复记忆才想起这事,也知道了母亲要抓住的是什么。
母亲没抓住的,我来抓。
暗卫给我的当然不是阮茉的那个,是花重金仿的以假乱真的。
阮茉的那个要到手,需要暗卫二号的努力。
但是暗卫二号的进展很不顺利,萧珩将阮茉看护得太紧了,他近不了身。
惆怅。
接着紫竹又传来了个新消息——阮茉有孕了!
三个月了,胎相很稳。
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看来我确实从未了解过萧珩。
阮茉来自异世,作风不拘小节就罢了。
他萧珩好歹受君子之礼教导,无媒苟合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我也更发愁了。
阮茉有孕,萧珩令全府不得外传,且将她看护得更紧,旁人更加无法接近她了。
得想个法子。
9
九月十五,我命人将埋在院子里梅花树下的酒挖了出来。
又仔细梳妆打扮一番,让紫竹去请萧珩过来。
既然我近不了阮茉的身,那就只能引阮茉到我这儿来了。
萧珩来得倒挺快,看到我还怔愣了下。
我朝他盈盈一笑,说:「今日是妾身的生辰,王爷不记得了。」
他脸上一瞬茫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爷,阮姑娘那边差人传话,说姑娘身子不舒服,请王爷去看看!」
萧珩神色已经开始犹豫。
我连忙拉住他的袍袖:「王爷!」
我指了指桌上的酒坛:
「大婚那年的生辰,王爷与妾身一起埋下这坛酒,说是十年后再喝。」
我眸中带泪:「十年太长了,妾身今日想请王爷陪妾身饮完这坛酒。」
他眼中闪过愧色与痛惜,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请大夫立刻诊治,跟茉儿说本王稍后便过去。」他吩咐手下。
我为他倒酒,他看着我:「阿瑾,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贴在他唇上:「莫说话,饮酒,都在酒里了。」
我实在不想听他说那些令人作呕的话。
他饮完杯中酒,我又倒一杯,他又饮完。
几轮过后,他脸色潮红,手撑着头,紧皱着眉头。
他揽住我的腰,想把头埋进我颈窝,口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