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抓烂了身下的床单。
父母慌忙跑来问我。
我看着姐姐痛苦的模样,语气平淡地对他们说。
“神胎即将破体而出,需以母体所有精血为献祭。”
“这是最后的考验,挺过去,便是无上荣光。”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信任。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祈福宴上,宾客满堂,陈家门庭若市。
我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被众人环绕吹捧,视若神明。
父亲端着酒杯,满面红光地宣布。
“小女陈悦推算过了,祥瑞降世,就在今夜丑时!”
满堂宾客齐声喝彩,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酒过三巡,我“掐指一算”,脸色忽然一变。
我站起身,对着众人惊呼。
“哎呀!我竟忘了,麒为雄,麟为雌,麒麟降世需阴阳调和!”
“我需即刻赶往百里外的麒麟山取回麟草,方能保母子万全!”
众人一听,都慌了神。
父亲急忙问我:“那该如何是好?”
我早已备好一个巨大的行囊。
“此行需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耗费巨大。”
我看着众人。
“且需重金在麒麟山上的道观,为我陈家麟儿点长明灯,做法事祈福。”
话音刚落,父母立刻将家中所有的金银细软都塞进了我的行囊。
在场的宾客为了沾染祥瑞,也纷纷慷慨解囊,将金簪、玉佩、银票尽数投了进来。
临行前,我将一包特制的药粉交到母亲手里。
我郑重叮嘱她。
“姐姐临盆,阵痛难忍,若有哭喊,切记让她服下此药。”
“此药可安神静气,能助麟儿安稳降生。”
母亲将药包视若珍宝,紧紧攥在手心。
我跨上早已备好的快马,临走前留下最后的“神谕”。
“麒麟儿降世,必有血光,此乃洗秽,是祥瑞之兆,切不可惊慌!”
“待我携麟草归来,一切方可圆满!”
“陈家的大功臣!”
“女神医慢走!”
在所有人充满敬畏和感激的赞誉声中,我背着沉甸甸的行囊,一夹马腹。
快马绝尘而去,我很快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丑时将至。
姐姐房中果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母亲不惊反喜,高呼一声“要生了”,立刻冲进房中。
服药后,姐姐的惨叫声没有停止。
那声音反而愈发凄厉,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随即,大股大股黑红的污血从她身下涌出,瞬间浸透了床褥,蔓延到地面。
可眼看姐姐的气息越来越弱,脸上毫无血色,他们终于开始恐慌。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我院里洒扫的小丫鬟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上毫无血色,仿佛见了鬼。
“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父亲心中一沉,厉声喝道:“慌张什么!小姐还没回来吗?”
“不是......是小姐的房间......”小丫鬟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无以复加的恐惧,“奴婢......奴婢刚才进去......看到......看到......”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浑身一颤,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也闻声赶来,抓住小丫鬟的胳膊:“看到什么了!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