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道理讲不通了。
在执法队长即将下令拿人的瞬间，我引动了一缕藏在袖中的“太上忘情剑意”，悄无声息地击中了不远处山林中的一头妖虎。
“吼——！”
三阶妖虎吃痛发狂，带着滔天妖气冲出山林，直奔传功堂而来。
“妖兽来袭！结阵！”执法队长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去找苏媚儿的麻烦，立刻组织弟子抵御妖虎。
场面一片混乱。
而苏媚儿，那个麻烦的根源，竟趁着混乱，如同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溜烟地跑了。从头到尾，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我隐在暗处，默默为她抹去所有痕迹，然后悄然离去，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戒律堂。
半个月，整整半个月。
我像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个跟在她身后收拾残局的奴仆。她每一次愚蠢的挑衅，每一次贪婪的出手，每一次毫无底线的作死，最终都由我来买单。
我堂堂太上圣女，正道魁首，却不得不动用我毕生所学，去钻研如何栽赃嫁祸、如何挑拨离间、如何制造混乱……只为保住一个我恨不得亲手碾死的废物的命。
这天夜里，我站在自己那间简陋的执事房前，遥望着苏媚儿的住处。
她似乎终于用那株七星藤炼化了药力，成功突破到了炼气七层。此刻，她正站在自己那破烂的院子里，迎着月光，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一套最基础的入门剑法。
剑招滞涩，灵力不稳，破绽百出。
可她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我看不懂。一个心性如此卑劣、天赋如此之差的人，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神魂中的敕令冰冷如铁，它能逼我救她，却无法逼我时时刻刻守着她。
我缓缓闭上眼，一丝冰冷的杀机自我心底最深处浮现。
天道，你缚我之身，却缚不住我之心。
你让我救她，我便救她。
但若她自己一头撞死在南墙上，或是……被什么人引着，走向一条必死之路，那便怪不得我了吧？
第三章：魔头假面，血色真相
我承认，我动了杀心。
一种迂回的、借刀杀人的、符合“天道”规则的杀心。
宗门后山有一处禁地，名为“黑风谷”，常年罡风肆虐，谷中栖息着一头三阶顶峰的妖猿，实力堪比金丹中期修士。外门弟子误入，十死无生。
我用了一天时间，不着痕迹地散布了一则消息：黑风谷深处，近日有“洗髓花”现世的霞光。
洗髓花，伐毛洗髓，脱胎换骨。对于炼气期的弟子而言，这是足以让他们赌上性命的诱惑。
我料定，苏媚儿一定会去。像她那样不择手段、贪婪成性的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她往上爬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虚无缥缈。
我赌对了。
第三天黄昏，一道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避开巡山弟子，一头扎进了黑风谷的迷雾之中。
我隐在云层之上，眼神漠然，如看死物。
我的计划很简单。等那妖猿出手，在她即将身死道消的最后一刻，我再“恰好”赶到。届时，我拼尽全力，却“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妖猿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