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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长老走了。
是被人搀扶着走的，脸色比院子里那堆石头粉还白。
秦月那帮人，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的院子，终于又清净了。
我满意地回到屋里，开始准备炼丹。
但这份清净，并没有维持太久。
半个时辰后，我的院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青云宗的宗主，萧玄。
他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道袍，要不是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他没有踹门，也没有让弟子通报，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仿佛在欣赏我院子里的花草。
“裴静。”他开口，声音很温和，“我能进来吗？”
我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于懂礼貌的人，我一向不吝啬我的礼貌。
萧玄走进院子，目光落在那堆试剑石的粉末上，眼神闪了闪，但什么也没说。
他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钱长老回去后，跟我说了很多。”他喝了口水，看着我，“他说，他小瞧你了。”
“是他自己想太多。”我淡淡地说。
萧玄笑了笑：“你这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跟你师父当年一模一样。”
我没接话。
我师父是个糟老头子，捡我回来，教了我一身本事，然后就云游四方去了，几十年没个音讯。
“说吧，宗主大人，你亲自过来，不是为了跟我叙旧的吧？”我开门见山。
跟聪明人说话，就不用绕圈子。
“是为了方源。”萧玄放下茶杯，表情严肃起来，“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选择。但是，方源毕竟是我青云宗的弟子。他现在落在黑风怪手里，于情于理，宗门都不能不管。”
“所以？”
“所以，我想请你出手，把他救回来。”萧玄看着我，眼神很诚恳。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继续说：“我知道，让你白跑一趟，你不愿意。这样吧，宗门宝库里的东西，除了镇派之宝，其余的，你可以任选三样。另外，你药田里缺的那株‘九阳还魂草’，我做主，把它从禁地里移栽给你。如何？”
我挑了挑眉。
九阳还魂草，那可是炼制“逆命丹”的主药，有价无市的宝贝。
这宗主，还挺上道。
“救人可以。”我终于开口了，“但我的规矩，得先说清楚。”
“你说。”
“第一，我只负责把人捞出来，是死是活，看他自己造化。捞出来之后，他是缺胳膊还是少腿，都跟我没关系。”
“可以。”萧玄点头。
“第二，我此去，消耗的灵力、丹药、符箓，都要折算成灵石，从宗门公账上出。回头我会列个清单给你。”
萧玄的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点头：“……可以。”
“第三，”我伸出三根手指，“我要的不是救回来，是解决这件事。那个黑风怪，盘踞在山下，迟早是个祸害。我去，就要把这个麻烦彻底清除了。所以，这次行动的战利品，比如那黑风怪的洞府、他收藏的宝贝，全部归我。宗门不得插手。”
萧玄这次沉默了很久。
一个金丹期大妖的全部身家，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