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市场部的员工区域，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松气声。
苏清颜的身体也似乎放松了一点。
我继续说：“所以，为了奖励你们的优秀表现，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更大的挑战。”
我的嘴角，微微向上提了一下。
“下个季度的业绩指标，在现有基础上，翻三倍。”
“哗——”
人群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三倍？
那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数字。
苏清颜猛地转过头，看向我。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屈辱，愤怒，和一丝……哀求？
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
“苏总监，有问题吗？”
她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发白。
她不说话。
整个市场部的员工都看着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慌。
我加重了语气。
“回答我。”
她的身体颤抖着。
过了几秒钟，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没问题。”
“很好。”
我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完不成，”我的声音变得冰冷，“市场部，从总监到实习生，全体裁员。你，第一个走。”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这一次，是带着恐惧的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看着苏清颜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然后，我转回身，面对台下。
“庆功会到此结束。”
“各位，请便。”
我说完，将麦克风放回支架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我转身，走下舞台。
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林薇立刻跟了上来。
高管们在我身后，自动让开一条路。
我从王天龙的桌边走过。
他坐在那里，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
他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嫉妒和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停留。
我径直走向宴会厅的大门。
在我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我推开大门，走出去的瞬间，那压抑的寂静，才终于被身后爆发出的，海啸般的议论声彻底吞没。
我没有回头。
9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我开口：“进。”
林薇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董事长，市场部上个月的最终业绩报告。”
我拿起文件，翻开。
每一页的数据，我都用手指划过。
最后，我合上文件，把它放在一边。
“他们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林薇点头：“市场部全员都在，包括苏总监，他们已经连续加班二十天了。”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楼下，那间办公室的灯光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显眼。
“准备一杯咖啡，不加糖。”
林薇转身离开。
片刻后，她端着一杯咖啡回来。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林薇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
我看着窗外。
一辆出租车停在公司楼下。
一个身影从大楼里走出来，是张曼。
她扶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苏清颜。
苏清颜的脚步有些不稳，她靠在张曼的身上。
两人上了车，出租车驶离。
我放下咖啡杯。
“给财务部打电话，市场部这个月的奖金，翻三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