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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餐桌前。
桌上放着一个蛋糕，上面插着一根数字“3”的蜡烛。
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八，分针指向十二。
看着门口，门开了。
苏清颜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
她走到餐桌前，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放在桌上。
文件夹发出一声轻响。
她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另一个女人跟着走进来，是她的母亲，刘梅。
刘梅站在苏清颜身边，双手抱在胸前。
苏清颜开口：“陈默，我们离婚吧。”
我看着她。
她没有看我，视线落在桌面的文件夹上。
刘梅说：“清颜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
她用手指点了点文件夹。
“我们苏家养了你三年，仁至义尽。
你一个孤儿，能入赘我们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清颜前途无量，已经是天晟集团的市场部总监，你不能再拖累她。”
我没有说话。
我伸手，打开文件夹。
白纸，黑字。
第一页是“离婚协议书”。
我翻到第二页，财产分割。
房子，车子，存款，所有财产归女方所有。
我净身出户。
我合上文件夹。
刘梅又说：“你别不知好歹。清颜心善，才跟你耗了三年。
你看看你，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没一个能超过三个月。你配得上我们家清颜吗？”
苏清颜说：“妈，你别说了。”
刘梅提高了声音：“我为什么不说？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婚事！
要不是你坚持，我们苏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陈默，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拿起桌上的笔。
笔尖在纸上悬停。
苏清颜抬起头，看着我。
她说：“陈默，我们不合适。这三年来，我努力过，但是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一个需要我时时照顾的……家人。”
我拔开笔帽。
在签名栏上写下我的名字。
陈默。
两个字，一笔一划。
把笔放下。
将文件夹推到她面前。
“好了。”我说。
苏清颜拿起文件夹，站起身。
刘梅脸上露出笑容：“算你识相。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
她们转身，走向门口。
苏清颜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
她没有回头。
她说：“对不起。”
门关上了。
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桌上的蛋糕，蜡烛没有点燃。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外套。
我走出这间公寓。
第二天。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
天下着雨。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
苏清颜从车上下来。她撑着一把伞。
刘梅没有来。
她走到我面前。
雨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她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我。
“进去吧。”她说。
我们走进民政局。
工作人员坐在柜台后面。
“两位是来办离婚的？”
“是。”苏清颜回答。
我们提交了证件和协议书。
工作人员审核文件。
他抬头问：“两位都考虑清楚了？婚姻不是儿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