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殿下挂心,臣女好多了。”林知夏抬眼,正好撞进他眼底的探究。
靖安侯坐在一旁,见两人聊得融洽,松了口气。他本怕林知夏失礼,没成想她竟变了性子。
寒暄几句后,萧景渊提出要去花园走走,林知夏应了。两人走在石子路上,萧景渊忽然开口:“三姑娘这次醒后,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林知夏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落水后高烧一场,倒想通了些事——总不能一直怯懦,让人欺负。”
萧景渊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反而说起别的:“你生母当年救过母妃,母妃临终前还叮嘱我,要好好照拂你。以后在侯府若有难处,可派人去东宫找我。”
林知夏眼睛亮了亮——这是递了橄榄枝。她屈膝道谢:“谢殿下。”
往后的日子,萧景渊偶尔会来侯府,有时带些点心,有时带几本书。林知夏也不似原主那般躲闪,会和他聊几句书中的典故,或是“无意”中提些现代的小想法——比如用炭灰混水做简易墨水,或是建议把窗棂设计成更通风的样式。
萧景渊每次都听得认真,有时还会追问细节。林知夏只说是“以前听老嬷嬷说的”,没敢露破绽。她知道,萧景渊心思缜密,若是让他发现自己“来历不明”,后果不堪设想。
转眼到了中秋,侯府要办家宴,还请了些宾客。林知夏本想躲着,却被嫡母以“侯府姑娘该见人”为由,强拉着去了正厅。
正厅里觥筹交错,林婉儿穿着石榴红襦裙,正围着几位官家小姐说笑,看见林知夏,故意提高声音:“妹妹怎么才来?是不是还在生姐姐的气?那天我不是故意推你的,都怪湖边的石头太滑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目光都聚到林知夏身上。林知夏心里冷笑,面上却带着浅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从没怪过姐姐。只是前些日子身体没好透,来晚了些,还望各位姐姐莫怪。”
她话说得得体,既没揪着“推人”的事不放,也点明了自己是“身体不适”,反倒显得林婉儿小家子气。
林婉儿脸色僵了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小姐打断:“三姑娘看着温温柔柔的,性子倒通透。对了,听说七皇子常来侯府看你?”
林知夏刚想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本殿来看望故人之女,有何不妥?”
众人转头,只见萧景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侍卫。他径直走到林知夏身边,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三姑娘生母对本殿有恩,本殿照拂她,天经地义。”
这话像是给林知夏撑了腰,原本盯着她的目光都收了回去。林婉儿咬着唇,眼里满是嫉妒——她早就想攀附萧景渊,可萧景渊连正眼都没看过她。
家宴过半,林知夏借口透气,去了后花园。刚走到凉亭,就听见有人说话——是林婉儿和她的表哥。
“表哥,你说七皇子怎么总护着林知夏那个贱人?”林婉儿的声音带着怨怼,“我明明比她好看,比她有身份,凭什么七皇子不看我?”
“婉儿,你别急。”表哥的声音带着安抚,“萧景渊现在不过是个没势力的皇子,等我父亲帮二皇子站稳脚跟,萧景渊就完了。到时候,林知夏没了靠山,还不是任你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