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 “扑通”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我们赶紧冲出去,只见一位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倒在地上,额头上还流着血,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老照片。我捡起照片,上面的男人穿着船长制服,站在渔船前,身边站着的年轻女人,眉眼和阿珠阿婆年轻时一模一样,正是年轻时的外婆。

第三章 台风夜的阴影

我们把男人扶进院子,阿穗找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男人醒过来时,眼神里满是警惕,打量着我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叫林海风,是林船长的儿子。这次来蟳埔村,是为了找我父亲当年留下的东西,也想替他,向林阿月女士的家人道歉。”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愧疚,“我父亲三年前因病去世了,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说 1982 年台风夜,他欠了林阿月一条命,让我一定要找到她的后人,把这个还给他们。” 林海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打开红布,里面是一把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 “蟳埔 13 号” 的字样。

阿珠阿婆看到钥匙,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发抖:“这是村里老仓库的钥匙,当年林船长就是把走私的古董藏在那里!你外婆肯定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才被他害死的!他现在才来道歉,有什么用!” 阿婆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林海风连忙解释:“阿婆,您别激动,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临终前跟我说,当年台风夜,船遇到了暗礁,马上就要沉了。是林阿月女士把救生圈让给了他,自己却被海浪卷走了。他把那些古董沉到海里,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也怕连累更多人。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里,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

我们半信半疑,决定跟着林海风去村里的老仓库看看,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老仓库在村西头,靠近海边,周围长满了杂草,铁门上的漆已经掉光,锈迹斑斑,还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了。林海风把青铜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 一声,锁开了。

推开仓库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旧的窗户透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灰尘。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上面盖着厚厚的蜘蛛网。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阿穗找来了手电筒,照亮了木箱。林海风打开最上面的木箱,里面装满了破碎的瓷片和几本泛黄的账本,还有一些生锈的工具。

我拿起一本账本,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正是外婆的。账本上详细记录着 1982 年 5 月到 7 月的货物清单,不过上面写的不是渔货,而是各种古董:“5 月 12 日,青瓷瓶 20 个,来源不明;6 月 3 日,铜佛像 5 尊,包装严实;6 月 18 日,玉佩 10 块,藏于船底暗格……” 最后一页的字迹有些潦草,还带着泪痕:“林船长说,这批货要运去台湾,卖了钱给村里修学校。可走私是犯法的,我劝他别做,他却说为了村里的孩子,值得。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和阿珠。我该怎么办?”

“我就知道,我父亲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林海风激动地喊道,眼眶也红了,“他一直觉得亏欠村里,想为村里做点事,可又没别的办法,才走上了这条路。他说当年林阿月女士知道真相后,虽然不赞同,但也理解他的苦衷,所以才会在危急时刻救他。”